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台面,林月西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裙,手臂控制不住攀上男人的脖颈,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啊……”
之前那个晚上她在黑暗中根本没有精力感受男人身上的肌肉,处处被他压制,处处被动,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现在被他抱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和他贴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上隆起的肌肉,伴随着那种炙热的温度,能完全轻易将她抱起,也能轻易将她制服。
她低下头,和男人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对视,发丝略显凌乱,唇色却红艳水润。
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旁边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她连忙用手推开他,跳下去往水里加姜片和冰糖。
耳边散落的发丝轻轻下滑,晃过她白皙的脸颊,最后落到脖颈处,她穿着宽松的睡裙,弯腰时胸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黑丝垂落,若隐若现。
男人隔着厨房里的水雾半遮半掩地盯着她。
眸色如深夜,浓稠晦暗。
熬了大概半个小时,林月西再往里面放了点醋,把小锅里的汤倒出来,装在碗里给他。
林月西见他一口就闷了,嘀咕了一句:“你也不怕烫……”
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锅里还有一碗的量,你可以多喝点,这个汤对身体好的。”
封肆京说:“困了就去睡觉。”
再看了眼时间,“以后不用等我,有时候我会回来的比较晚。”
“好。”
林月西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先去睡觉了……”
走了两步,林月西突然意识到什么,磕磕绊绊地问:“主卧给……给你睡吧,我搬去隔壁的房间睡,我有时候需要画画到很晚,就不打扰你了。”
男人道:“不用,主卧给你睡。”
“那你?”
“我睡客卧,有事随时叫我。”
“谢谢。”
男人手里拿着个碗,那个碗明明不小,在他手里却像个小孩子的玩具,似笑非笑的:“明天晚上我有个比赛,你有时间来看看吗?”
林月西眼睛亮晶晶:“真的可以吗?”
这是超出她专业外的运动,也是她平时绝对不会去接触的运动。
她之前也没去过,对这方面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封肆京笑:“怎么?觉得我会骗你?”
“没有。”林月西忍不住道:“那我去,只不过我明天有个稿子要交,可能得晚点去,你比赛是什么时候啊?”
“正好是晚上九点。”
“那我尽量。”
封肆京抽出一张黑色金色描边的卡给她。
“通行证。”
···
林月西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这几天在赶画稿,学校那边大部分的课也是自主学习,她就没去,在家专心赶稿。
为了晚上能去看阿京的比赛,她得在九点前完成手里的稿子。
这一坐就是一天。
从早到晚,她除了上厕所休息了一下,其他时间都在赶稿子。
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完成了需要交的稿子,把稿件拍成图片发给导师,得到那边的同意后,她回复等画干了就打包交给导师。
林月西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站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单薄的浅色毛衣,发丝被打湿,水墨一样贴在雪白的脸颊上,眸子里含着氤氲的水汽,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大半年跟着封泽景,她每天都忙着画画,但每次画画都会被他一个电话叫出去,她没办法,只能放下手里的活,陪着他出去玩,当他的消遣,这些稿子都是之前堆积下来的,如果没有封泽景总是三番两次地打扰她,她早应该交出拿到钱了。
而且这段时间,跟在封泽景身边,她时刻都在担心自己的画和课程,总是忽略了打扮,现在盯着镜子里未施粉黛,略显苍白的自己,第一次觉得有些狼狈。
林月西花了点时间,画了个简单的淡妆,一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急匆匆出门。
“师傅!麻烦快点!我赶着看比赛呢!”
她打开车门,急忙说道。
司机看了眼目的地:“哟,你竟然要去金帝斯会所,那边可是我们京城最有名的繁华地带,还有个很厉害的地下拳击场,没点身份和财力都进不去呢,你靠什么进去啊?”
“我有通行证。”
闻言,司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年纪轻轻就有金帝斯的通行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车一路狂飙到了金帝斯,周围大大小小停了至少上千辆豪车,人满为患,但金帝斯的门口却戒备森严,无闲杂人等敢随意靠近。
林月西确定了一下黑卡上的名字,走了过去。
门口的保镖果不其然伸手拦住她。
“小姐,请出示通行证或者邀请函。”
林月西把昨天晚上阿京给的卡拿出来。
“这个吧?”
门口的保镖看到她手里卡后,脸色都变了变,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原来是京爷的朋友,里面请。”
他们竟然还给她安排了楼上视野开阔的包间,林月西推门进去,发现在这里也能看到底下的拳击场。
金帝斯内部大大小小十多个拳击场,还有各种各样的酒吧包间和房间桌球,甚至连泳池都有七八个,如果不是她有卡,有服务员带着,随时都会迷路。
底下那个拳击场似乎已经开始比赛了。
站在楼上看不太真切,连阿京在哪里她可能都不知道,林月西还是出了包厢,往地下室里走。
“揍他!站起来反击啊!”
“都押了赌注的!站起来继续打啊!妈的,没吃饭吗!”
“就这样继续站起来打!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下一个上来,别破坏老子的好心情!”
深入地下室,周围乌烟瘴气,鱼龙混杂,远比不上楼上的包间阁楼清净。
林月西在人群里踮起脚尖,不断往擂台上看,拳击场上灯光有些晃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有人被楱的连爬都爬不起来,周围的人全部都在起哄谩骂,仿佛回到了原始暴力的社会,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戏,任由台上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好!就这样!揍死他!老子才不会赔钱!”
“妈的,站起来啊,白瞎老子在你身上砸那么多钱了,打不过直接打断手脚丢出去算了!”
“这年头竟然没有兽斗了,要是还有的话,指不定有多精彩呢!”
人和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渐渐满足不了他们,很多富人都想要看凶险万分又刺激的兽斗,那一个赌注下的才叫大。
“你懂什么?我看过!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有人去兽斗过,牛逼死了,听说他今天还要来拳击场打一场,老子等会儿绝对要把所有家当全部押在他身上!”
“谁啊谁啊?”
“国外道上的京爷也不认识了?当年在国外赤手空拳从兽斗场里,唯一活着走出来的人!”
“啊啊啊!来了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