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呼吸一滞,喉咙也跟着一紧,他慌忙撇开了目光,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日在梦境中的场景。
她的一颦一笑,便是连呼吸都带着对他极致的诱惑和勾引。
好热……
血液似在兴奋的沸腾着,叫嚣着想要将她扑倒,感受她那柔软的躯体。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如今这般顺从,只是想日后让她死的更加痛苦些,而非对她动了心。
“阿澈,你的脸怎么红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沈千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随后又变成了担忧。
她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指尖落在他肌肤上的刹那间,一股微弱的电流在两人身体间绽开。
从头酥到了脚。
那种感觉让裴言澈心生惶恐。
他慌忙后退躲开她的手:“公主今日还是自己好生安歇吧,告辞!”
他不能再和沈千月待在一起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定是在那补汤里动了手脚,又故意留他在此,便是想要蓄意引诱他!
他万万不能让这孟浪女人得了逞!
他便是死,也绝不会让沈千月得到自己的身子,因为他只会觉得脏。
肮脏至极!
“阿澈?”沈千月惊愕的呼唤出声,却在裴言澈夺门而出的那一瞬,身后传来沈千月倒地不起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就要回头。
不,不能回头!
一定又是那个女人的诡计。
可他等了片刻,身后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一股心慌瞬间蔓延上他的心头。
裴言澈迅速回头,却看见沈千月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脆弱的如同折翼的蝴蝶一样,随时都能失去生命。
“公主!”
他慌忙将人抱起来,沈千月蜷缩在他怀里,紧抓着他的衣襟:“阿澈,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裴言澈肌肉紧绷,身体僵硬:“卑贱之躯,如何敢与公主同榻而眠?”
这话不是用来说服沈千月的,而是用来说服自己的。
“阿澈,冷,好冷……”
这一次,她没有高热。
而是浑身都跟着发凉了起来,唇色也白了许多,裴言澈连忙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此刻的脉象十分紊乱虚浮。
还是因为那日跳水去救他而受的寒吗?
女子本阴,若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儿本就难以根除。
她又紧抓着裴言澈的衣襟不肯撒手,眉心紧蹙,似很是痛苦煎熬,将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裴言澈无奈,只得同她一起躺下。
臂膀将人揽过来,她便顺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冰凉的小脸儿贴着他的胸膛,如同小猫儿似得蹭了蹭。
白日时,她是那高高在上且阴狠歹毒的长公主。
到了晚上,却乖巧的像只听话的小猫咪。
他呼吸都跟着乱了起来,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嗓音:“公主,莫要乱动。”
再乱动,裴言澈很难保证自己能否成为一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且他不想碰这个该死的女人的。
可为什么在他低头看见怀里那张白净明艳的小脸儿时,他的喉咙竟然会那般的干痒。
像是迫切的得到足以解渴的源泉。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身子却在发抖,是冷的。
见状,裴言澈只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同时瞧瞧运起自己的内里输送进她的体内,帮她温养着身子。
然而当内里开始运行时,丹田出就传来一阵热潮。
一阵又一阵的冲击着他。
他今天吃的太过于滋补,本就是气血上涌的时候,而今娇香软玉在怀,又强行运起了内力。
故而此刻体内血气更是阵阵涌向了丹田往下三寸之地。
胀痛袭来,裴言澈咬紧牙关,呼吸粗喘。
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安分的动着,似全然不知此刻有人已然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她很冷,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温暖,便只有从他身上摄取,故而一个劲儿的蹭着,柔软的唇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处。
那一刻,裴言澈脑子里所有的理智都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
次日大雪。
白芷早早进来伺候着,惊讶的发现公主的唇好似又肿了。
“公主……您的唇,是昨夜又被蚊虫叮咬了么?”
沈千月也没想到昨晚都那样了,裴言澈依旧镇守关口,丝毫没有松懈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她也浑身酸痛的不行。
是她错了,以为裴言澈后续没有子嗣是那方面不够强劲。
可昨晚体验了一遭,她还特意没有让小八关闭她的五识六感,故而她是能够清楚感知所有一切的。
他可真是典型的,只是蹭一蹭,绝不进去的那种。
且他溜得快,天刚蒙蒙亮就跑了。
还顺带收拾了床褥上的残留狼藉,以为只要她睡得够沉,自己就不会发觉。
却不知从一开始裴言澈就落入了她的圈套之中。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是呢,这冬季的蚊子格外毒,专盯着本公主一人咬。”
白芷也说不上哪儿奇怪,反正就是哪哪儿都奇怪。
沈千月现在不光是嘴疼身子疼,就连胸也是格外疼。
他当真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昨日又进补了那么多,能够在最后关头克制住已很不容易了。
“去传裴世子过来用膳。”
公主府向来奢华,便是早膳也有七八道菜,还不说别的点心零嘴儿什么的。
但自从沈千月夺了她的身子后,一切从简。
从修仙开始她就辟谷了,故而对于吃食这方面并无太多要求。
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儿,唯独男人不同。
每一个男人,他的滋味儿都是不同的,当然,沈千月无比期待裴言澈的味道究竟如何。
狂野或者温柔?
裴言澈今日换了身玄色的衣袍,外头罩了件狐裘氅衣,上头有金线绣着云纹,格外贵气逼人。
三千青丝仅用发带轻轻束起,腰间宫绦流苏轻晃,宽肩窄腰,最是迷人。
“见过公主。”
便是已经同床共枕过了,裴言澈也不忘行礼。
他从来都是个恪守礼制的人,便是杀人也要礼貌的询问上一句。
“坐。”
沈千月若有若思的拂向自己的唇,眉心紧锁,似格外疑惑怅然。
裴言澈眼睑微微发青,向来是昨夜睡得不好。
“近来也不知为何,每每晨起,便觉得胸痛难忍,连唇也是如此,腿间亦是涩痛肿胀,阿澈,你说莫不是本公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