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平病了,我是沒想到的。
而且,因為我懟他的事,被人傳出各種版本,說我嫌貧愛富的有,說我目中無人的有。
所以,周澤平的病,是被我氣出來的。
喜歡他的女孩子本來就很多,我現在成為了眾人眼刀子攻擊的對象。
不管別人怎麼看我,除非周澤平病死了,我也會上前看一眼。
否則,他玩這種陰險的手段,想借這種壓力來逼迫我妥協,他這是在做夢。
下了班,我就去上電腦課了。
在去的路上,我內心還是有些煩燥的。
我不喜歡被人算計,可週澤平卻還是對我耍了手段。
如果我真的什麼事都不做,我的名聲就要被毀了。
眼下,我必須想到解決的辦法。
其實,拒絕男人的辦法,最直接有效的一種,就是自己趕緊找到一個比周澤平更優秀的男人,搞一下曖昧。
周澤平像獵物一樣盯著我,就因為我是一個生產線上的小員工,他認為我沒權沒勢,根本反抗不了。
如果我能找到一個身份比他好的男朋友,周澤平怕也沒臉再來糾纏吧。
想到這,我看到前面有一個穿著工程部廠服的年輕男人。
他現在跟我在同一個地方學習電腦。
我有些納悶,他好歹是大學生,怎麼會跟我一起學電腦呢?
但他的確跟我一樣,在學習基礎知識。
我眯起了眼睛,他會是我的人選嗎?
不管怎麼樣,我得試試。
在上課的時候,我故意挑了一個他旁邊的電腦坐下。
然後假裝一些不懂的知識,紅著臉去請教他。
長的美,其實是很好辦事的,他果然很有耐性的教我怎麼操作。
我又裝手笨,不懂怎麼用簡潔的指令,他伸手過來時,我們之間靠的很近。
上完課後,我大著膽子問他吃晚飯了沒有,剛才他教了我知識,我想請他吃個糖水。
他臉紅了,撓了一下後腦勺,竟然答應了。
我請他到旁邊一家糖水店,要了兩碗黑涼粉,還有一碗冰綠豆。
經過一番閒聊,我知道他是剛招進來的助理工程師,叫程諾他在學校學的都是專業知識,但現在工作需要用到製作表格和打字,他才過來學的。
我知道拿捏這種年輕單純的男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崇拜和保持若遠若近的距離感。
吃完糖水,他似乎還有點依依不捨,但我卻堅定的說,要回去休息,並且跟他透露,我會經常去圖書館看書。
我跟程諾道了別,就大步離開了。
晚飯時間,我泡在圖書館。
程諾會過來,我是沒料到的,他手裡提了一瓶牛奶,看到我,他有些靦腆說是路過。
男人的小心思,我又豈會不懂。
他說路過,當然是專程過來找我的。
我回宿舍洗了澡後,就換了一套修身的裙子,我身材很不錯,裙子勾勒出我的玲瓏曲線。
程諾的眼睛,明顯亮了。
學電腦時,我穿的是廠服,流水線的廠服寬鬆,看不出我身材。
現在,我洗了頭,換了衣服,年輕朝氣,青春亮麗。
就算我只是流水線的女孩子,程諾怕也是心動了吧。
“你吃晚飯了嗎?”他小聲問我。
我露出小白兔般的無邪眼神,笑吟吟的搖頭:“沒有,我晚上不怎麼吃東西,我在減肥。”
“你也不胖啊。”程諾又打量我的身材,眼神爍爍。
我伸手理了理耳側的頭髮,我知道,這個動作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程諾看我的眼神,變的熱切了許多。
“所以我要保持這種體重啊,吃多了,真的會胖的。”我笑著說完,就又盯著手裡的書本看。
前世,我有一段時間暴飲暴食,身材一度胖到一百四十多斤,周澤平看我的眼神,充滿嫌棄和噁心。
我一直以為運動能減肥,於是,每天早上下午有空就跑步。
可最後才得出結論,原來,想瘦只能少吃,只要少吃,哪怕躺著不動,也會瘦下去。
“你又是學習電腦,又是看書,現在還減肥,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有毅力呢?”程諾看我的眼神,多了一抹欣賞。
我低頭輕笑道:“因為我想改變自己的人生,我不想一輩子在廠裡打工。”
程諾很支持我的想法,對我豎起拇指:“像你這麼有覺悟的廠妹,還真不多。”
“可惜我讀書少,有些東西總是理解不了。”我露出苦惱的表情。
“哪裡不會,我教你啊?”
男人果然都喜歡逞能當英雄,女人只要示弱,就會激發出他們的保護欲和照顧欲。
“你每天工作也挺忙的,你哪有空教我?”我含蓄的拒絕著。
“沒關係,我晚上可以過來陪你看書,順便教教你。”程諾笑著說。
我立即拿出書本,指了一個不懂的問題向他請教。
程諾是大學生,果然懂很多,他很有耐性的跟我講解,我認真聽著。
突然,門口處有一個身影閃過。
可能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的周澤平肯定會找機會過來見我。
於是,我用餘光瞄了一下,果然是他隔著玻璃窗,正在看著我和程諾坐在一起說話。
我心中冷笑起來。
前一世,我非他不可,今生,我就要當著他的面,選擇別人。
程諾那瓶奶,被我喝了,我們看書到九點,就離開了圖書館。
我走在回宿舍的廊橋上,突然,前方的護欄處,周澤平好像專程在等我。
我視他如空氣,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殷晶晶。”周澤平急步追上來,攔住我的去路。
我冷冷的瞧著他,看他中氣十足,不像生病了。
難道,真的在演戲給我看,想博取我的同情心?
呵,狡猾的男人。
“有事嗎?”我極為冷淡。
“你剛才跟誰在一起?”他張嘴便問,臉很大。
我淡淡說道:“關你什麼事。”
“人家是大學生,你只是一箇中專生,他是工程師,你只是一個流水線員工,你不會真的以為,他能看上你吧。”
周澤平似乎認識程諾,知道他的工作,這才打擊我。
想用打壓我的方式,讓我認清自己的低賤嗎?
前世的套路,今生,我不會再吃了。
“人家都沒說嫌棄我,要你在這裡操什麼心?周澤平,你不會以為,你一個技術人員,看上我一個流水線員工,是我祖上冒清煙了吧。”我的話,刺耳又難聽。
周澤平的心機被我當場擢穿,他臉色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