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季雪头脑昏沉的睁开了眼睛,自己扶着桌腿从冰凉的地上爬了起来。
头皮痛,脸痛,额头更痛,她抬手摸了下,指腹黏糊糊的。
“血?”一看指腹上殷红的血丝,季雪差点又昏倒,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小季,你没事吧?”夏母看到出血,也着了慌。
“你看不见吗?”季雪扶着桌子,冷眼盯着她,语气凉凉。
她原是21世纪的时尚白领,有钱有房有事业,身边围绕的也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男人。
日子过的不知有多逍遥!
没想到晚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就到了1992年,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姑娘身上。
而就在几分钟前,这屋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确切的说,是群殴,夏家母子三人打这姑娘一个。
将人家姑娘打昏在地,头都破了,还问人家没事吧?
特么的,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有事。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夏和平暴躁的又抬起了手。
夏母慌忙拦住,又狠狠在儿子身上捶了一下,“臭小子,你干的好事,还不快带小季去卫生院看看?”
“我不去,她自找的。”夏和平捏着拳头,脸色铁青,似乎仍旧沉浸在愤怒中。
夏母无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妈,这事不怪我哥。”一旁的夏欢欢,甩了甩长长的马尾,气哼哼的上前拉住母亲,一双桃花杏眼圆溜溜的瞪向季桃。
“是她自己大过年的没事找事。我就穿了一件新衣裳怎么了?这衣裳是我哥买的。她凭什么要我脱?
再说了,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我哥不过打了她一巴掌,她就要死要活,还差点把您给打了。依我看,她刚才那一磕,根本就是自己故意摔的。
就摔破了点皮,哪里就要去卫生院了?”
夏母听着不像话,喝止女儿,“好了,欢欢,你少说两句吧。这事就是你引的头,我叫你别穿你嫂子的衣裳,你偏不听。”
“妈,你怪我?”夏欢欢顿时杏眼含泪,委屈万分。
夏母一见她哭,顿时心软下来,“妈没怪你。”
夏和平也是护妹心切,上前安抚,“欢欢,你别哭啊,妈不是那个意思。”
夏欢欢不听,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就好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雪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合着这作恶的还委屈上了?她这挨了揍的还活该了?
她这暴脾气!
夏和平心疼妹妹,旋即又将这事怪在了季雪身上。
他恶狠狠的瞪向季雪,“这下你满意了?季雪,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为什么要处处刁难她针对她?”
霸占姑娘的新房,霸占姑娘的衣裳,还一家子打人。
到头来怪这姑娘闹?
季雪无语,季雪愤懑,季雪特么的想弄死这一家子。
然而,这一家三口打架一起上,太不要脸。
她一难敌三,才不吃这亏了。
但是,这口恶气她咽不下。
就算为原身这倒霉催的姑娘,她今天也得扒了这姓夏的一家虚伪的皮。
于是,她快速走进厨房,拿了把锅铲,拿了只搪瓷盆。
“你又想做什么?”夏和平看着她圆滚滚的身子从厨房出来,嫌恶的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季雪阴测测一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这大杂院里除了夏家之外,还住着六户人家。
季雪站在院子中央,拿起锅铲就使劲敲起了搪瓷盆,“大家都来看啊,夏家打人了……”
当当当的一阵吵嚷,左右邻居都跑了出来,看到季雪敲盆,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季雪不是夏和平的媳妇吗?上个月才办了喜事,咋突然闹这一出?
瞧着头发散乱,脸颊红肿,额头还有块血迹。
上身短袄的领子被坏了,下身蓝卡其布的裤子沾满了灰土。
这副形象看着十分狼狈,显然,被人才揍过,揍的还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