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起身,走近這些人身邊挨個挑選。
確實質量都很高,這一刻她體會到了凌也的快樂,也意識到自己當初有多傻,這種人間天堂但凡體驗過一次,還怎麼過得回他們那種白開水似的生活,是她強人所難了。
她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男孩的腹肌,問,“有接待過其他客戶嗎?”
被問話的人臉都紅到了耳後根,垂眸答,“沒有。”
“好,就你了,能叫我滿意報酬雙倍。”
那個大男孩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他沒想過自己會被挑中,他偷偷看了眼阮嫆長得分外好看的臉。
不由耳尖通紅,立在他面前女孩纖細高挑,身材卻很好,長得分外顯小,笑起來唇畔有兩個淺淺梨渦,能叫人醉在她燦爛的笑容裡,既清純又性感分外誘人,他運氣簡直太好。
他是經過培訓的,經理說過,如果伺候好了客戶,說不定能發展為固定的長期關係。
他一定會盡力叫她滿意,要是能做她的情人,這輩子過得也算值了。
“凌總,今天能在這兒見到您,不勝榮幸。”
隔壁包廂其中一個企業老總瞅準機會上前巴結。
凌也點了點頭,算是給了這位老總點面子,打了個招呼。
隨後垂眸抿了口杯中的酒,態度冷淡,顯然不想多說。
跟阮嫆不歡而散後他就接到魏易初電話,他們結束聚會,開始了下半場活動,問他要不要來。
原本他不打算來,轉念一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得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氣,索性直接來了這兒。
魏易初看到,從牌桌下來,撥開身邊跟沒骨頭靠在自己身上的嫩模,坐到凌也身邊,“來了就喝悶酒,一塊玩兩把?”
凌也神色不虞,掃了眼周圍坐的各色各樣的嫩模十八線小明星,眉擰緊,“下次這種場子就別叫我了。”
“怎麼?怕你老婆又鬧?”魏易初說起這事還有些好笑。
當時鬧得動靜之大,連他都知道凌老爺子罰凌也跪了家法,凌也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可謂天之驕子,可從沒跪過那玩意兒。
沒想到都成為堂堂淩氏集團總裁了,卻因一張照片被罰跪了家法,要不怎麼說阮嫆不是省油的燈呢。
凌也想起不久前那女人的疏離冷漠,握著杯子的指尖收緊,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冷冷的道,“別提她。”
魏易初玩世不恭的點頭應是,“看來是沒哄好。”
凌也皺眉,“誰要哄她?”
“行,嘴硬吧你。”魏易初對他死鴨子嘴硬的程度都要暗自佩服。
看凌也突如其來的低氣壓,想了想決定給他指條明路,“你們夫妻的事,我也不摻和。但女人嘛,就是愛吃醋,也好哄,我看阮嫆很喜歡你,但凡你稍微花點心思,一定被你拿捏的死死的,還能有之前哪一齣。”
“誰哄她誰是狗。”凌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回桌上,撈過自己外套就走,完全不想再聽魏易初瞎扯淡,他閒的沒事才哄她。
魏易初,‘噯’了一聲,衝他背影喊,“我不說了還不行嗎?這麼早就回去?”
凌也懶得再同他搭話,推門出來時,對面的包廂門也開了。
從對面包廂出來的經理看到凌也連忙打招呼,“凌總。”
凌也卻完全沒理會他。
深邃的眸盯著從對面出來的熟悉的娉婷身影。
會所裡很熱,她僅穿著晚上穿著的精緻的裙裝,裙子長度恰到好處露出她一雙勻稱修長的腿。
銳利的眸子卻沒多停留在她身上,越過她徑直移到她身後那人身上,目光下移,盯著那男人臂彎處搭著的她的大衣。
凌也眸裡如醞釀了狂風暴雨。
霎時周圍氣氛都變得詭異。
阮嫆也有些詫異,真是冤家路窄,他們前夫妻倆分開才不到一個小時,竟然又在這種地方彼此相遇,場面頗有些滑稽尷尬。
掃了眼他身後,竟然沒看到女人,她微微挑眉,礙於情面還是打了聲招呼,“好巧啊,凌總。”
凌也僅看著她,沒說話。
阮嫆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再搭理他,微微側頭,對身後的人道,“走吧。”
“你是在報復我?”
阮嫆腳步一頓,哭笑不得的看他,“凌總,您想多了。”
報復他嗎?她從來都沒想過,只是突然覺得這事是件叫人心情不錯的事,男人嘛,只要她肯花錢,什麼樣的找不到,幹嘛吊死在一棵樹上。
她轉身欲走,凌也上前幾步,對她身後的人惡狠狠的道,“衣服給我。”
她身後的男人自然知道眼前人是誰,雖然不情願,卻也不敢得罪凌也。
頓了下,將她的外套遞了過去。
凌也狠狠地一把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抖了幾下,似想抖掉沾染的晦氣一樣。
面色陰沉轉頭對會所經理道,“你給我老婆找的男人?”
會所經理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職業微笑都僵在臉上,“她是凌,凌太太?”
“對不起凌總,我們真不知道阮小姐是凌太太……”
阮嫆看被他陰沉面色嚇得說話都結巴了的經理,也不由皺眉,她不好對外說他們已經離婚了。
也不明白他突然發什麼神經。
只好說,“我自己找的,你不要牽扯別人。”
“就這麼油頭粉面的個小白臉,他是什麼東西?他也配?”
凌也神色陰鷙,如突然被刺到了逆鱗,指著她挑選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道。
阮嫆看了眼會所來來往往的人,有些人看到凌也,似乎想來打招呼,但看到他們這邊情況,只好作罷。
一副好奇又假裝不經意,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
人多眼雜,這裡的人都非富即貴,說來都是一個圈子的,難保不傳到她家老爺子耳朵裡去。
她語氣軟了幾分,壓低聲音,“能換個地方說嗎?”
“我今天要是沒遇見呢,你準備跟他幹嘛?阮嫆,任性得有限度!”他卻半分不想就此善罷甘休,語氣冷的能將湖水結冰。
阮嫆好聲好氣跟他說話,沒想到他半分不給面子。
當下她也沉了臉,“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憑我是你老公。”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阮嫆微鄂,抱臂似笑非笑看他,說了句只有他們倆人才心知肚明的話,“你是嗎?”
她本還想再刺他幾句,礙於人多,也不想再跟他多說。
從包裡抽出一張卡,給了被她選中的男公關,“不好意思,今晚就算了吧。”
男公關聽聞她說算了,眸裡閃過一絲急切,想出聲,又礙於凌也在旁,不敢多言,欲言又止,在凌也殺人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從她纖白的指尖接過那張卡。
阮嫆踩著鑲滿鑽,在明亮輝煌的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的細高跟,背脊挺的筆直,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在車庫換鞋準備開車時,凌也追了上來。
面色極其難看。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
阮嫆還想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鬧夠了嗎?”凌也繼續問。
阮嫆好看的眉擰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今天這出不就是報復我之前的事,你不是要個解釋嗎?”
凌也眸子沉又冷,語氣也如淬了冰,“那天就是別人帶的個女伴,喝多了,自己往我身上貼,照片角度是有些曖昧,但我碰都沒碰,也沒你讓娛記報道寫的那麼誇張,那晚我在公司,沒跟任何人過夜,我沒做過的事,本來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但事情就這麼簡單,你滿意了嗎?”
聽見這話,阮嫆才想起這一茬,這人當時寧願跪家法,也不願意跟她解釋一句,她都快忘記這茬了。
事情早就過去了,但既然提起了,這麼說顯得她當時是有些無理取鬧。
她恍然大悟哦了一聲,“你說這事,我沒想到凌爺爺會罰的那麼重,跟你說聲抱歉。”
說完她打開車門坐進車裡,準備發動引擎,看到還站在她車前的人,漂亮的如小鹿的眼睛看了看他,示意他讓讓。
“那你呢?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凌也一口氣堵在喉頭,怎麼都不順。
“解釋什麼?”
她剛出來時吹了風,現在頭有點疼,只想回去早點休息,語氣也帶了幾分不耐煩。
“那男的怎麼回事?”是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他想這麼問,但自尊驕傲讓他後半句沒能問的出口。
“我找樂子,還要跟你報備?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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