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申城企鹅集团总部。
楚生面色忐忑地走进孙总的办公室。
“孙总…”
“孙尼玛！”
孙总直接将一沓文件狠狠地抽在楚生的脸上，将他抽倒在地，全然没有先前见面时的和和气气，谈笑风生。
“这就是你说的，不堪入目的游戏？！我日你的，《黑神话：悟空》的事麻董都知道了！老子要被你害得丢工作了！知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这个游戏为什么这么好！”
楚生都要急哭了，明明林书之前的实力确实很弱啊。
“还在扯！你还在扯！我问你，之前林书在云城路演拉投资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对林书的个人恩怨，白白错过了投资《黑神话：悟空》的机会？”
“是，是的。”
事实如此，楚生辩无可辩。
“好，很好。”
孙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让楚生感到心有些拔凉。
“一会麻董找你，你就这么说，明白了么？自己把所有东西都扛下来，我还能想办法保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好过。”
“明，明白了。”
……
从麻董办公室走出来后，楚生感到生无可恋。
虽然麻董一直挂着一张笑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希望楚生能取得林书的原谅，让林书接受企鹅的投资。
但楚生清楚，要是自己做不到，那面临的就是全行业封杀。
别说维持现在的光鲜亮丽，百万年薪，被封杀后，有个电子厂愿意招他进去打螺丝就不错了。
可是，要让林书接受企鹅的投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啊。
先不谈他和林书的个人恩怨，就算他是林书，他也不会接受企鹅的投资。
游戏都快做出来了，企鹅要来摘桃子，不管是谁都不乐意吧。
“等等，游戏…..有没有可能，《黑神话：悟空》就是一个半成品？九艺只是花重金做出了第一章，然后….”
楚生摇了摇头，他不敢赌。
就算只看《黑神话：悟空》的第一章内容，这都不是靠钱能砸出来的，这是领先当下整个游戏工业的技术所制作出来的产品。
林书太邪性了，楚生根本看不透他。
“总不可能是跟苏倩倩分手后，林书顿悟了吧。”
一想到林书的成功可能还有自己的功劳，楚生就跟吃了答辩一样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集团指派的任务还得做。
楚生开始分析自己，或者说企鹅手上有哪些牌，能逼得林书乖乖就范。
……
“言言！还好你没有按我说的做，不然就白白错过这个天大的机缘了！”
电话那头，李呪舟语气无比兴奋。
“啊？发生什么事了？”
苏言言懵了，我饭还没吃呢，你给我整这个？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要直接开现场直播的，太神了！”
“开直播…是我让林书开的。”
“太棒了言言！对了，林书现在有空么？我想约他吃个饭。”
“嗯？你找他干嘛？”
“跟他道个歉。”
……
半个小时后，搞清楚来龙去脉的苏言言生无可恋。
不是你说把内容透露出去会影响销量的么？怎么一天时间没到，直接变脸了？把我当猴耍呢？
“呜呜呜！我的钱啊！五个亿啊！”
苏言言把头埋进枕头里，两行绝望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
依照李呪舟的判断，《黑神话：悟空》的销售额极有可能超过五亿，最终的销售额应该会在十亿左右。
作为一个买断制单机游戏，这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好成绩了。
但是，这些跟苏言言都没关系，她只要了1%的股份，就算《黑神话：悟空》赚了十个亿，她也只能分到一千万。
和五个亿的成本相比，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为什么啊，明明是一个稳亏不赚的买卖，为什么现在能回本啊。说好的单机游戏没前途呢？”
“早知道就多要点股份了。”
苏言言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条干瘪的蛆。
……
晚上，云城山海酒店。
林书从李呪舟火红色的超跑上下来，跟着她来到了酒店的顶层。
这里是云城最好的会员制餐厅，可以透过全景落地窗欣赏整个云城市中心的夜景。
“李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林书有点不适应，以往李呪舟见了他，不直接怼他也得呛他几句。
今儿怎么这么温柔，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肯定有阴谋！”
林书下意识警觉。
“没什么事啊，就是来跟你道歉，顺便请你吃餐饭。”
李呪舟笑了笑。
“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了，我只是看了游戏行业的市场数据，没有去亲自调查玩家的需求，却还是高高在上，自负地否定了你的意见。同样，在没有了解你之前，就对你妄下定论，认为你是一个骗子。”
李呪舟给林书倒了一杯红酒。
“对不起，我李呪舟因为之前的顺风顺水飘了，谢谢你让我醒过来。”
李呪舟表情严肃，眼中满是认真。
“你这……”
林书哑然失笑，同时心里暗暗敬佩。
常胜与不败的区别，就是一个实力出众，一个是实力出众的同时，还能不断自我反省，自我提升，确保永远碾压其他对手。
“她今年好像才26岁吧，就能在腥风血雨的投资界杀出来了……”
林书脑海中闪过李呪舟的履历，不禁咋舌。
“好吧，我原谅你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九艺的股份……”
“果然。”
林书嘴角微抽，他就知道李呪舟搞这么多花样，肯定不只是为了道歉。
不过她刚刚的道歉确实是真心的。
“别这副表情嘛，我就是随便说说。”
李呪舟不认为林书会将嘴里的股份吐出来。
这个和林书是什么样的人无关，而是人性使然，换作是谁都不会。
“言言花五个亿参了九艺1%的股份，也就是估值九艺市值500亿，你们可得加把劲了，不然言言连回本都做不到。”
“1%的股份确实不合理，我本来是想给苏言言20%的股份的，现在也可以直接转给她，只是…..”
不管怎么说，苏言言都是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唯一伸出援手的那个人。
20%的股份，要不了林书的命。
“只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苏言言这么做有她自己的考量？”
林书摸了摸下巴。
“嘶。”
李呪舟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苏重山那番不明所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