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柳子書也就做了兩場夢。
第一場，夢見那天被雷劈死的是自家的二哈，不是自己。
自己回去後還吃了一頓美滋滋的狗肉火鍋。
第二場，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人。
一巴掌把劍仙給拍死了，為自己的“兄弟”報了仇。
悠悠醒來之後，柳子書仔細回憶品味自己的夢境。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夢中一巴掌拍死劍仙，他自然是感到異常舒爽！
沒有一點毛病！
唯一疑惑的是關於二哈的夢。
自己對二哈也沒有什麼成見呀。
為何自己會在夢中吃起了狗肉火鍋呢？
……
若柳子書人身，不是球身，而且還有個人在他旁邊。
那人肯定會詫異的發現柳子書在不停咽口水。
可惜，他是一顆星球！
柳子書神念一掃，南極大荒漠起了一場沙暴。
他徹底清醒，意念橫掃整個星球。
除了自己的實驗田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變化。
最後，他注意力集中到試驗田之上。
他心中驚喜，儘管有所預料，但實際上卻比自己想的要更完美。
蒼涼死寂無邊的大地出現了一片生機之地。
青靈蒼樹已經有半丈高，是整個星球唯一的綠意。
在它外圍，是淡黃和透白色相混合的靈植。
寒芝草，半人高，淡黃色的大葉片宛若靈芝一般，枝幹泛白好似有寒霜凝結。
光影草，最為獨特，枝幹筆直，枝丫同樣挺直，每個枝丫只有一片葉子。
葉子有巴掌大，呈現橢圓形，枝幹和葉子都是半透明，好似冰雕。
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光影草的脈絡……
最重要的是，每顆光影草都散發出微弱的白光。
一百多顆光影草，所有的光芒合在一起，把周遭都照得透亮，寒芝草夾雜在中間輕搖。
最外圍，有九十幾株丈高的夜枕樹，暗紅色的枝幹和厚厚的葉片在光影草光芒的照射下。
顯得異常通紅，有種妖豔之感！
柳子書笑了，甚至有點想哭。
光明，降臨了！
冰冷黑暗之中，自己也擁有了光明。
這種美麗心情難以言表。
若是在上輩子，柳子肯定要大喝一場慶祝慶祝。
現在他只想好好吃頓狗肉火鍋慶祝一下，可惜條件不允許。
就在柳子書沉浸在喜悅和幸福當中時。
整個星球大部分地區都發生了強烈的地質運動，颳起了莫名其妙的風暴。
言清丹躲在夜枕樹林中，神情驚異地看向四周。
除了“實驗田”之外，皆是茫茫沙塵暴。
還能清晰感到地心傳來不規律的波動，讓地面震動。
他立刻意識到了柳子書來了！
也不知為何，他竟然有種奇怪的想法。
他感覺這個星球莫名的興奮！
唰……
驀地，一道強風吹拂，言清丹被捲起。
柳子書自然看到了言老頭，也發現他比上次更加蒼老，身上已經出現遲暮之氣。
壽命應該所剩無幾了。
柳子書直接將他放到青靈蒼樹下，他清楚這靈氣最為濃郁，能讓言老頭多活幾天。
言清丹愣了一下，但立即明白柳子書的用意，渾濁的雙目溼潤了。
他也自知壽命所剩無幾，也一直很渴望能夠吸收青靈蒼樹的靈氣，維持自己的身體機能。
但沒有柳子書的同意，他哪敢？
一年來，他不敢大意，拖著殘軀，硬是用完好的那隻手給靈植鬆土。
悉心照料，生怕會有一株會死掉，惹毛了柳子書。
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往肚子裡咽。
從前，他一個堂堂的四品煉丹師，走到哪都是人家敬重崇拜的對象。
可謂是風光無限，強大的修士也要覥著臉跟他示好。
他更是看不上一級、二級靈植，身上之所以有，光影草、寒芝草之類的低級靈草，
都是人家送，盛情難卻，收下後就扔儲物空間中，看都沒看一眼。
造化弄人。
現在自己反而要花費精力和時間來悉心照料這些低級靈草。
自己的小命也寄託在這些靈草身上，可笑！
“多謝前輩！”
言清丹擦了擦眼淚，誠摯地感謝道。
雖然他不知柳子書是個什麼鬼怪。
但他卻能感受到柳子書並不是壞人。
柳子書自然見到言老頭落淚，見他渾身都是泥巴，灰白的頭髮也滿是泥土。
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駝著背站在土上，跟一小土堆沒有什麼區別。
心生憐憫之意，他真的見不慣一個蒼老的老人成這幅模樣。
上輩子，在繁華的大街上。
看著那些渾身髒兮兮，衣服破爛不知穿了幾年的老人，在撿那些身穿華服手戴金錶的人扔的垃圾。
他心就莫名的痛！
“前輩，小老兒其實心已死，也看透了生死。
之所以現在還苟活著，是因為小老兒心中不甘呀，咽不下這口氣！
軒百花如此辱沒，如此欺人。
他不死，小老兒我死不瞑目！”
言清丹咬著牙，好似下定了決心般，拱手對著半空道。
柳子書聞言，心中莫名。
怪不得言老頭成這副模樣仍舊要苟活呢，原來是想報仇呀。
柳子書吹了一股風，光影草和寒芝草搖擺，表示自己在聽。
見狀，言清丹繼續道:
“小老兒知道前輩定是法力通天，手段莫測的高人。
小老兒甘願用餘生給前輩種植靈草，為前輩打造一座靈植園。
前輩若有機會遇見軒百花，斗膽請求前輩為小老兒報仇！”
言清丹彎腰磕頭，顫聲道。
柳子書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只為恩怨情仇？
苟延殘存只為報仇？
苟活於世只爭一口氣？
難道這就是修真者的江湖？
柳子書妖風一吹，光影草再次搖動，算是回應言老頭。
反正自己從始至終都沒開口，也沒有給他明確答覆。
至於自己答沒答應，那就要看他怎麼理解了。
“多謝大人！
大人大恩，言清丹無以為報，下輩子甘願為做牛做馬，答謝大人。”
嘿！
柳子書聽得哭笑不得。
言小老頭還真上道呀，得到回應之後，竟然立刻改口。
大人？
柳子書第一次被人這麼叫，感覺很奇異。
至於自己會不會幫他報仇，這事值得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