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兒此刻就像想得到家人認同的小女孩， 滿懷期待。
“天！我女鵝是什麼神仙， 好溫柔啊！”
“她姐好丟人啊！這種高級的演奏會， 她什麼都不懂， 竟然敢過來， 土狗裝高級， 土鱉。”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
鏡頭掃到了秦歌的身上，工作人員遞了話筒給秦歌。
“挺好。”她的聲音冷冷淡淡的， 臉上的神情也是如此。
“什麼挺好？她到底懂不懂鋼琴，明明就完美！”
“你行你上， 不行不要瞎逼逼。”
“她姐好作， 好令人作嘔。”
“故意博關注吧。”
“八分音符少了半個，挺好。 ”秦歌說完轉身離席。
“譁……”片場沉默了片刻。
“好沒有禮貌。”
“不懂裝懂。”
幾個老頭笑著問陳樊：“我都沒有注意到， 有這回事嗎？”
陳樊盯著離開秦歌，自言自語：“是她……”
“誰？”
陳樊搖頭， “應該不可能， 她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大概是我看錯了。”
“別賣關子了， 到底是誰！”老方最討厭被人吊胃口了。
陳樊：“涼州鋼琴協會的創始人。”
“你可能老眼昏花了，話說， 蘇念兒真不錯， 有沒有打算讓她進我們的協會，她父親也打過幾次電話， 有意讓您栽培一下她。”
“還行吧， 我回去問問會長她要不要蘇念兒。”陳樊打了一個呵欠，揉了揉太陽穴，會長一直都是一個口味比較怪的人， 不好說她會不會看上蘇念兒。
“我姐可能不太瞭解鋼琴曲， 她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 大家別見怪， 不過我也會虛心接受建議， 檢討自己。”蘇念兒虛心接受批評。
蘇念兒盯著離開的秦歌， 明明什麼都不懂， 卻還要裝懂， 撐什麼面子， 丟人現眼。
“根本不懂鋼琴，不裝又不會死。”
主持人看向中間席， 準備離場的陳樊跟旁邊的幾個老藝術家， “幾位老師請留步， 請問您對這場演出有什麼看法？”
老李：“幾乎用完美來形容， 在她這個年紀， 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後生可畏。”
老方：“無可挑剔。”
聽到幾位業界前輩的評價， 蘇念兒的唇角逐漸上揚，她是永遠不會出現失誤的。
“連幾位老師都覺得念兒無可挑剔， 剛才那個女的不覺得丟人嗎？”
“聽說她是蘇家剛從鄉下接回來的， 不懂也正常， 看到這麼優秀的妹妹， 可能是嫉妒。”
“嫉妒也不能踩自己的妹妹， 沒有見識就算了， 人品也有問題， 虧得念兒一直對她這麼溫柔。”
“……”
“大家保持安靜。”主持人又問陳樊：“陳老師， 你是鋼琴界的泰斗， 請問您對這場演出有什麼看法？或者有什麼經驗要給年輕人分享？”
“挺好。”陳樊笑了笑。
“就連陳老師都說好， 我女鵝太爭氣了！”
陳樊是鋼琴界的泰斗， 這老頭對自己的領域， 極為嚴苛， 想要聽到他的一句誇獎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在國際性的鋼琴大賽中做評委，那些選手被他批得一無是處， 就連有天才之稱的元心都被他當場罵哭。
就算是跟他同一級別的鋼琴家， 做不好， 他照樣批評。
他今天竟然誇了蘇念兒，簡直就是鋼琴界的奇蹟， 他的一句話， 比拿多少獎都有份量。
“謝謝陳老師， 我會把陳老師作為我努力的目標。”蘇念兒激動， 連陳老師都誇她， 沒有誰有資格挑她的毛病。
“不用把我作為目標， 太遠了。”陳樊笑著， “這麼簡單的曲目， 八分音符少了半個， 我覺得剛才那個姑娘說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