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程母已经下地了,两个孩子在蹲马步,从今天起,每天都要蹲半个时辰。
虞小幸准备去镇上看房子,既然准备开医馆,就早些做准备。
她刚准备出门,忽然院子外一阵嘈杂,接着大门就被踹的砰砰作响。
“开门!”
声音粗暴,兄妹俩紧张的看向门口,虞小幸抬手示意他们继续扎马步,然后自己往门口走。
透过门缝,看到踹门的是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大约有十几个。
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虞小幸镇定自若,转身快步走到兄妹俩身边,叮嘱他们:“先回屋躲起来,我没有叫的话,千万别出来。”
兄妹俩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也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婶婶,那你怎么办?要不你也躲起来吧。”
“别担心,婶婶自然有办法。”虞小幸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往屋里推,门关上之后又嘱咐道:“把门闩插上,我没叫千万不要出来!”
兄妹俩纵然担心,但还是听话照做。
允风搬来凳子,站在凳子上插上门栓,然后就和妹妹趴在门缝往外看。
踹门声依然在继续,还好这大门当初是用最粗的柏木做的,够结实,否则顶不住这么久的猛踹。
安排好了两个孩子,虞小幸上前,猛的一下拉开了门。
为首的人一脚踹了个空,被迫劈了个叉,同时听到“刺啦”一声。
接着十几个身穿官服的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石家夫妻和兄弟二人紧随其后,个个仰着脸,恨不得鼻孔都朝着天。
前几天被虞小幸狠狠抽了一顿后,一家人都怀恨在心,昨天石柱休沐回来,听说这事,当即就招呼了十几个衙役兄弟,一大早就冲到了程家准备报仇。
石柱人如其名,长的跟个柱子似的又粗又壮。
他围着虞小幸转了一圈儿,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原本来的时候只是想教训她一顿,但看到她这么年轻漂亮,又觉得只是这样的话也太可惜了。
他戏谑的问道:“你就是程瘫子的娘子?”
“这里没有程瘫子,只有程少凛,他是我相公。”虞小幸不卑不亢。
她早知道石家人会报复回来,并不感到慌张。
“人长的不大,胆子倒挺大。”石柱扯着嘴角,语气有些嘲讽。
石头从人群里窜出来:“大哥,快把她抓起来,她那天把我们打的好狠!”
其实石柱只是个小小的衙门都头,根本无权私自抓人。
只不过上一任县令在位的时候昏庸无道,连带着这些衙役也都仗势欺人,以石柱为首的一伙人更是公报私仇,整个县衙乌烟瘴气。
前县令被革职后,栗县的县令就一直空缺着,听说下个月新县令就要来上任了,而且是从京城外放来的。
趁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些衙役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在街上白吃白喝,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
儿子是都头,带着这么多人,石头爹和石头娘尾巴都要翘上天。
石头爹说:“柱子,这一家人,包括那个那个瘫子,一个也不准放过,全部抓起来关进县衙大牢!”
石柱扫视了一圈儿院子,堂屋门紧闭,明显是从里面闩上了的。
他抬手示意,十几个衙役便冲到门口,抬脚踹门。
屋里,兄妹俩本就紧张的趴在门缝,见此情景,吓的他们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允霜又搬来一张椅子,抵在门口。
石头娘上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堂屋门,“没吃饭吗?连门都踹不开,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小心我让我儿子回去打你们板子!”
仗着儿子吆喝别人的感觉真好啊!
那些衙役不耐烦这个老娘们,但她是石都头的娘,只得都忍着没表现出来。
门踹不开,便有衙役抽出佩刀,准备拨开门闩。
院子里,石柱老鼠般精明又贪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虞小幸身上,令她直犯恶心。
她倒是不怕,只是担心家人,两个孩子一定吓坏了,程少凛又帮不上忙,不能让他们闯进去!
这么多人,自然不能来硬的。
她沉思片刻后,上前一步,同石柱耳语了几句。
听得此言,石柱咧着嘴,肥硕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他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
“你可知道欺骗本官的后果?”虽然只是个都头,但现在没有县令,他想过过官瘾,便自称起本官了。
“知道。”虞小幸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
石柱心头大喜,随即让衙役们撤了回来。
见此,石头娘登时着急,“人还没抓呢!哎,你们快回来,回来!”
石头爹和石蛋兄弟俩也着急,儿子(大哥)怎么让他们回来了,人都没抓,仇还没报呢!
但见儿子(大哥)坚持这么做,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