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房几乎已经坐满了，顾怀书到的时候剩最后一排四个位置明显空着，其他都是零零散散几个单人空位。
她好奇：“为什么这四个位置没人坐呀？”
胡博文坐在最靠边的位置给她解释：“因为这是我跟序哥的专属位置。”
顾怀书看着江时序挨着他坐下，边边还有两个空位：“你们两个人，需要四张椅子？”
“他们不敢坐序哥旁边呗。”
顾怀书：……？
这么想着，眼前这位当事人回头看向她，目光淡淡：“坐。”
言简意赅，让她坐自己隔壁。
顾怀书没想这么多，快上课了，直接坐下。
刚摁下开机键，许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身后，小声问：“怀书，我能坐这个位置吗？”
“可以啊。”
许思喜笑颜开的坐下，隔着顾怀书又探头看看江时序和胡博文，再收回目光，小声说。
“你怎么跟江时序老坐在一起？”
顾怀书想都没想回答：“我们是同桌啊。”
许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可他是男生欸。”
闻言，顾怀书怔愣一瞬，随后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顾怀书大概能猜到，许思是想提醒自己男女有别之类的话。
但她觉得在交朋友这件事上，男女生都是一样。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许思沉默了，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注意力放回在课堂上。
课堂内容大约只讲了30分钟，剩下10分钟是自由时间，大家可以随意玩电脑上的小游戏。
胡博文反手掏出他口袋里的switch，拆出一只手柄给江时序。
“序哥，来来来。”
顾怀书：“你居然把游戏机带来了？”
“不然坐最后一排干嘛？”胡博文挑眉，“没事，这玩意跟手机一样，别让老师看见就行。”
顾怀书坐在边上低头默默看着他们玩了一局拳王。
在第二局开始的时候，江时序把手柄递给她：“来一把？”
顾怀书眼睛圆圆的：“我吗？”
胡博文催她：“来呀，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正好刚才他输给了江时序，绝对可以在顾怀书身上找回自信。
顾怀书兴致勃勃的接过来，小声道：“那我试一下。”
江时序看着她，柔声问：“会玩吗？”
“嗯，之前有玩过。”
看着他们的互动，胡博文突然没有了对战顾怀书的心情。
他把手柄扔给江时序：“你来吧。”
江时序挑眉：“行啊，我会手下留情的。”
胡博文：……
把互动过程尽收眼底的还有许思，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她笑盈盈的开口：“怀书，我也想玩，可以让我先试一局吗？”
顾怀书动作一顿，只好先给她：“可以啊。”
下一秒，江时序把手柄丢回给胡博文。
胡博文：“？”
江时序起身：“上厕所。”
许思愣住。
少年淡漠离开，胡博文只能上场跟许思玩了两局。
许思连输两把后，时间刚好要下课。
她很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怀书，害得你都没时间玩了。”
顾怀书摇头：“没关系啊，下次再玩。”
胡博文收好游戏手柄，说：“我家还有，回头我多带一台过来让你跟序哥一起玩。”
顾怀书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思就拉着她往外走。
“走吧，我们回班。”
——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学校新到了一批教材书籍，需要找几个男生帮忙搬去图书馆。
一般这种时候，班上最调皮的男生总是会被点名叫走。
江时序和胡博文被王卓然喊去做苦力了，放学的时候都还没回来。
顾怀书背上书包，凭着昨天的记忆往校门口打车的地方走，不小心拐错了方向。
她方向感不太好，是看到这条路没有穿着校服的同学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顾怀书转身，看到一个女生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走来。
来人穿着学校制服，面色不善：“你是顾怀书？”
顾怀书看着她一脸高傲的模样，忍不住拧眉：“有事？”
女生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双手翘着环在胸前，冷声问：“你是喜欢江时序？还是喜欢胡博文？”
顾怀书：？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要不是眼前这个同学看起来很正经，她差点要怀疑这个同学是不是神经病？
见她不说话，女生有点不耐烦：“装什么呢？我知道你最近跟他们走得很近。”
顾怀书无语：“你在说什么呢？”
“算了，我不管你喜欢谁。”
女生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我给你五万，从现在开始，你离江时序远一点，自己主动找班主任换座位。”
顾怀书看着眼前这张银行卡，终于明白了对面这个同学的意思。
应该是暗恋江时序的人。
用钱来打发她？
当她是奶油吗？
想到这里，顾怀书忍不住笑了一声：“江时序在你心里就值五万吗？”
“什么？”女生瞪大眼睛，眼里翻涌出怒火：“你是嫌少吗？五万都够你吃到毕业了吧。”
顾怀书勾着嘴角，慢条斯理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
“这位大小姐，我给你十万。”
“请你离我远一点。”
她语气平静，口吻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日常。
街道卷起一阵夏日的微风。
空气凝结像是凝结了几秒。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顾怀书手里的银行卡，又默不作声的打量了顾怀书一番。
整个人僵直了好久，拿着自己银行卡的手捏得死死的。
女生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个音。
像被打击到，又像是气得说不出话。
“妍妍！”
有人冲这里叫了一声。
女生咬咬牙瞪了顾怀书一眼，然后转身朝着朋友小跑离去。
她离开后，顾怀书拐个弯继续走，见到前面有个略微熟悉的面孔。
是肖梓赫。
他正跟一个女生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