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綿綿抱著裙子退後，嘴巴緊緊地抿著，“三哥哥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
秦無謹額頭起了黑線：“不是，你才五歲半啊，哥哥這麼大，給你換件衣服沒事。”
“那才重要呢。”綿綿鼓動著腮幫子，眼神無辜又可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行，人家可以自己換。”
秦無謹偏著腦袋，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三哥哥又不是外人。”
綿綿拔高了聲音：“不管三哥哥多大，但綿綿是五歲半的女孩子，五歲半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在仙人掌的世界裡，它算老祖宗了。
雖然老祖宗應該被伺候。
可是，她這個老祖宗比較親切，就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求人。
“不要，人家自己來。三哥哥，你先出去，綿綿換好了衣服再出來。”
秦無謹唉聲嘆氣，最後丟下一句，女孩子真是麻煩，便出了門。
綿綿把門反鎖後，迅速地跳到了被褥裡，把自己的衣服利落地換完了，拉好拉鍊就出去。
用了十分鐘。
門一開，抽菸的秦無謹詫異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綿綿竟然用了十分鐘。
“呦，夠快的啊。”檢查了一下自己綿綿的裙子，沒有任何失誤，綿綿才放心。
“來，哥哥抱你下樓。”
“不用不用，綿綿可以自己下樓。”綿綿一蹦一跳地下了樓。
到了客廳，喝了三瓶電視牌牛奶。
秦無謹全程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喝牛奶的架勢，實在太可怕了。
隨便一下，就是三瓶。
“綿綿，別光喝牛奶，吃點麵包啊。”
綿綿聽話，吃了一小塊麵包來打發自己的三哥哥。
昨天已經排除了一點點毒汁，但是有些保護刺還完全沒有動靜，夢中，都跟她告狀，說它們不舒服。
綿綿為了讓它們都能恢復正常，特意喝了三瓶牛奶，希望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可以痛快地把毒排出去。
秦無謹坐在對面，拎著麵包，喝著溫開水。
牛奶是秦安華買的，說是綿綿喜歡喝，綿綿喜歡喝的東西，他們都不能搶。
這叫規矩。秦家新立的。
“三哥哥，二哥哥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啊？”綿綿懷疑是昨晚的那件事。
秦無謹放下面包，兩手撐著下巴，目光猶疑不解：“錢燒得慌。”
“是錢很多的意思麼？”
綿綿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對，就是錢太多的意思。不過，跟綿綿一起，和二哥吃頓飯也沒關係。”秦無謹回頭瞪著綿綿，語氣怪誕，“聽老五說，綿綿喜歡曬太陽，為什麼啊？”
昨晚一家人探討，聽說綿綿很喜歡曬太陽的時候，秦無謹感到特別好奇。
可綿綿聰明，還是一如既往地重複著那個理由。
“曬太陽對身體好，身體棒棒的，吃嘛嘛香。”
秦無謹起身，拎了車鑰匙，“但是太陽曬久了，臉會曬黑的。”
“不會的。”
綿綿作為仙人掌大佬，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只會越曬越白。
不過這個小秘密誰都不能說。
“啊，那好吧，不過以後要注意，少曬太陽，畢竟現在太陽是夏天，曬久了，很容易中暑的。”秦無謹耐心地教育完，才帶綿綿出了門。
院子裡那輛豪車被人拉開，秦無謹冷漠低沉地喊了一聲：“去第一醫院。”
二哥秦無痕說，他們在醫院外等。
所以秦無謹也沒有耽擱時間，就命司機驅車到了醫院門口。
整個過程，綿綿都在猜想，一會兒二哥哥問起來，自己要怎麼不動聲色地敷衍，直到後來想起小黑秋說的話以後，她便坦然了。
人類都比較好奇，凡是好奇的事兒，都說明沒有證據，不大肯定。
她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
抵達醫院門口時，剛剛拉開門，秦無痕和風華就湊了過來。
綿綿跳下了地面，張開兩手，撲到了哥哥的懷裡。
“二哥哥？”
聲音甜膩膩地。
風華吃醋了，抬腳擋了一下，綿綿繞路抱住了二哥哥的腿。
仙人掌大佬，也不是誰都能踢得。
“二哥哥，你要請綿綿吃大餐麼？”
秦無痕把綿綿嘴角的髮絲捋到一邊，一派溫柔寵溺，“綿綿喜歡吃什麼，二哥哥就給你買什麼，你說好不好？”
“好～”
綿綿小手團緊，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開心地原地跑：“綿綿最喜歡吃美食了。”
修成人型這麼久，好不容易來到繁華的帝都，吃美食呢。
秦無痕瞥了身旁的風華一眼，開始就事論事：“綿綿，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哥哥再帶你去吃好吃的行麼？”
“成。”綿綿點頭，腦袋面向秦無痕，可可愛愛，“二哥哥問吧。”
多半是那個問題。
風華拍了拍秦無痕的肩膀，示意他自己來問。
“綿綿，哥哥的腳是不是你治好的？”
綿綿搖晃著腦袋，裝傻：“哥哥的腳已經好了麼？”
風華氣急，竟然裝不知道。
“可在病房裡，綿綿卻說我的腳可以治好。”
“有麼？”綿綿裝失憶，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綿綿不記得自己說過了？”
“不是，雖然那時你戴著口罩，但是哥哥看你身形就認出來了，你就是那個救了哥哥的小仙女。”
風華確信無比地伸出兩手落在綿綿的肩膀上。
“綿綿，你要是告訴哥哥，哥哥就帶你吃大餐。”
“不用，不用，我二哥哥會帶綿綿吃大餐的。”
綿綿偏著腦袋，很實在地解釋。
風華被綿綿打敗了，身後的秦無痕在線翻白眼。
“好了，我綿綿既然說不是，你就不要問了。”溫潤如玉的秦無痕只喜歡順著妹妹的意。
再說了，他不注重細節和過程，只要最後的結果不錯，那就行。
如果綿綿真地是小仙女的話，真地是的話……那不是很好麼，他難得有一個仙女妹妹？
“二哥哥，綿綿最喜歡二哥哥。”綿綿摟著秦無痕的胳膊。
老三秦無謹在後面訕訕地笑：“綿綿都不喜歡三哥哥的？”
綿綿摟著秦無痕的脖子回頭，小嘴甜甜：“綿綿也喜歡三哥哥。”
風華憋屈，他很想知道自己獲救的真相。綿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覺得肯定是不敢回答。
下一次要尋一次機會，單獨和綿綿談一談。
“二哥哥，你說了帶綿綿吃美食的。”
秦無痕望了一眼秦無謹：“三弟，你說個地方。”
“火鍋的話，只能清湯。小孩子不能吃太辣。”秦無謹蹲身，把綿綿拉到了懷裡，耐心詢問，“綿綿，你想吃什麼？”
“哥哥說吃什麼，綿綿就吃什麼？”
哇，好乖的妹妹。
“那乾脆吃自助餐吧？”秦無痕思量了下，自助餐的地方水果糕點隨便吃，綿綿應該會很喜歡。
“那成，就吃自助餐。”
三個人一路，綿綿想吃水果，風華主動起身，帶了綿綿前去。
拐過一個角落，綿綿望著風華緊盯的雙眼，愈發愁：“你不要一直盯著綿綿，綿綿緊張？”
“緊張什麼？”風華選了一串葡萄，愜意無比，“能把蛇毒都治好的仙女，小的可不敢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