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夏母惊了,忙推着儿子,“和平,你快出去看看,小季要闹呢!”
“这个泼妇。”夏和平气的心头火直窜,几步奔到院子里,就要夺季雪手里的东西。
季雪一闪身,岂能让他将家伙什夺走?
夏和平气的连平日里那温文的形象也不顾了,直骂,“季雪,你还要不要脸?跑这里大呼小叫的,好看吗?”
夏欢欢也撵出来怒骂着,“就是,季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泼妇。”
是吗?她像泼妇?那她不泼一个,岂不是对不起这个词?
拿着锅铲指着夏家兄妹,季雪痛心疾首,“大家都看见了吧?就是这对狗男女,他们不顾人伦,合起伙来骗我,欺负我,被我揭穿了,恼羞成怒,就要打死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啊,呜呜呜。”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狗男女?什么叫不顾人伦?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兄妹是姘头呢。
夏和平怒不可遏,“季雪,你胡说什么?为了件衣裳,你至于吗?”
随即,对邻居们解释,“欢欢早上拿错衣裳了,不小心穿了她的。这不,她今天回来看见了,就闹上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为了件衣裳啊?”
那这小季也是不懂事,都过门了,就是一家人了,小姑子错穿了你一件衣裳,脱下来还回来就是了,至于闹的这样沸反盈天?
众人纷纷摇头。
夏母也走了出来,软声哀求着,“小季,咱不闹了,行吗?回头我让欢欢把衣裳脱了,洗干净了还你。”
卧槽,这一家子,配合的可真好啊,几句话就将脏水都泼她身上了。
季雪大声道,“夏欢欢身上穿的是我结婚时穿的喜服。”
“啊?”又一记反转,惊的众人张大了嘴巴。
结婚喜服的确不能让人乱穿,那样福气会被人穿走的。
季雪猛地又敲了下盆,继续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着心底的委屈,“她口口声声说这衣裳是他哥买的。其实,是我偷偷将自己攒的钱给了他哥,求着他带我一起去商场买的。
毕竟,我和他结婚,他们夏家一分彩礼不出,连新娘子一件新衣裳都不买,实在不像话。我兄嫂其实并不同意这桩婚事,怕我嫁过来受委屈,但是,谁叫我爱着他呢。”
季雪越说越难过,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硬生生让漆黑的大眼睛里滚出来泪花来。
夏和平脸皮紫胀。
这丑女人是疯了吗?她是要毁了他。
“季雪,我知道你嫁到我夏家委屈了你。但是,我家的条件你是知道的。我也说过,等有朝一日,我攒了钱,一定会好好弥补你。”
啊呸,照他夏家这做法,她能不能活的了那‘有朝一日’?
季雪红着眼眶,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总算有两行泪珠顺着眼角落下。
“我嫌弃过你夏家穷吗?我要是嫌弃,也不会一分彩礼不要就愿意过门。”
她心寒的盯着夏和平,“我是心寒你们一家对我的态度。
我拿一腔真心对你夏家,而你们呢?却拿我不当人看。”
她擦了下眼睛,神情更是悲愤。
“结婚的新房,是我一手布置的,里面的穿衣柜、五斗橱,两口大木箱子,还有床单被褥枕头,甚至连牙缸、搪瓷盆、痰盂,全都是我娘家陪嫁过来的。
几个月前,我就巴巴的每天下班过来,将新房重新刷了一遍漆,将所有家具、窗帘都换了新,将房里布置好。我想着夏阿姨身体不好,和平厂里又忙,我全都一手亲办的。
可结果呢,结婚那天,我才知道,你们竟然让夏欢欢带着孩子,住进了我要结婚用的新房里。
凭什么啊?”
她这最后一声质问,掷地有声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有这种事?
天底下,哪有出嫁的小姑子带着孩子回来住哥嫂结婚用的新房的?
这都不能说是不懂事。
这就是坏了。
这事,搁谁身上不得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