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婆婆本是農女，靠著種地繡花將公公供到了秀才。
　　甚至連在孕晚期和剛生產完的第二天就堅持下地幹活。
　　當公公不斷抱怨自己的舊硯臺不好用時，一向摳門的婆婆二話不說就出門買。
　　可等她一手拿著血汗錢換來的新硯臺，一手牽著尚欠蹣跚的相公回家時，公公早就偷了家裡所有的錢與人私奔了。
　　只留下一句，【我與你這等粗鄙的農婦早已兩相生厭，看著你我就噁心！】
　　被辜負真心的婆婆從此恨透了姦夫淫婦。
　　公公離開以後，要強的婆婆帶著尚且年幼的相公，在村裡步履艱難的求生。
　　面對經常性的被人欺負打壓，婆婆只能反覆與相公強調，一定要努力讀書，一定要出人頭地。
　　好在相公爭氣，一舉考中了榜眼。
　　成為了婆婆挺直的腰桿，引以為傲的口頭禪。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如若讓翠珠一口咬定了我私通了，愛子如命的婆婆一定會打死我的！
　　我雙手護頭，被迫蜷縮在地上，拼命地喊叫著:
　　“母親，我是去了典當行換錢，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相公啊！”
　　哪料婆婆聽完後，臉上的怒意更盛。
　　她環視了一眼四周，從一旁拿起一個花瓶就狠狠的砸向了我的頭。
　　鮮血瞬間染紅了我的視線。
　　“你個喪門星！你還敢汙衊我兒子的名聲？我兒子可是當今榜眼！是馬上要高就的高官，是我們老程家的驕傲！”
　　“我這就把你的嘴縫上，看你還怎麼汙衊我兒子！”
　　我眼神驚恐，不斷挪動著身體，卻被丫鬟們死死按住。
　　“母親，我求求您相信我！躺在床上的真的是你的兒子！”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相公手掌心的胎記！”
　　可婆婆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
　　她的臉色黑的就像似要滴出墨汁般。
　　“賤人！你還胡說！”
　　“我兒子明明去尚書府裡參加宴席了，躺在床榻上的不可能是我兒子！”
　　“既然你這麼在意這個姦夫，那我就當著你的面先弄死他！”
　　丫鬟們一把拽起我的頭髮，用針線將我的嘴死死縫住後，又逼迫我仰起頭。
　　而婆婆則是率先點燃了燭臺，將滾燙的燈油，一點點滴在相公早已摔毀容的臉頰上。
　　相公立刻爆發出嘶吼喊疼的聲音。
　　可那沙啞的聲音早就讓人變認不清了。
　　百姓們唏噓著，紛紛誇婆婆乾的解氣，就該好好教訓教訓我們這樣的賤人。
　　婆婆的臉色這才稍有好轉。
　　“今天我就替我兒子好好教訓你們！”
　　說罷，婆婆又拿起了丫鬟遞過來的匕首，對著相公的心臟打量著。
　　“你說，我直接弄死他，是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誰讓你們害得我兒成為了大家閒茶飯後的笑話呢？”
　　見狀，我著急的嘶吼道:
　　“可他真就是你的兒子，程方甲！你真的誤會我了，母親！”
　　因為用力過猛，被縫好的嘴唇直接被撕裂，再也發不出什麼聲音。
　　鮮血淋漓，口腔裡爆發出鐵鏽味，嘴唇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和撕心裂肺的痛意。
　　婆婆冷笑一聲，將匕首直直的插進來了相公的大腿裡。
　　“哼，我告訴你！你生是我們家的人，死是我們家的鬼，我今天就算打死你，也沒有人敢忤逆我！”
　　“再說了，難道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自己會認不出來嗎？”
　　說罷，婆婆瘋狂的用匕首刺著丈夫的大腿。
　　不一會兒，一條腿就變得血淋淋的。
　　丫鬟們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一邊給婆婆擦著汗，鼓舞誇讚著婆婆打的真好。
　　又一邊分工狂扇著相公的臉頰拉扯著我的頭髮。
　　翠珠弓著腰，笑的十分虛偽。
　　“老夫人，這種累活還是交給我來幹吧，別累到您自己了。”
　　她眼神滴溜溜的轉著，眼神里閃過精明的光，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聽說大理寺最近需要藥人，還點名要閹人和女子！”
　　“咱們要是把這兩個賤人送去做了藥人，等實驗完成後，皇上一定會賞賜公子，給公子升官的！”
　　婆婆賞識的掃視了一眼翠珠，語氣中略帶有滿意的開口道:
　　“你倒是比你那個主子懂事的多，長得倒也不錯。”
　　“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你的手段，等公子回府了，我就把你賞賜給他做個貴妾吧。”
　　翠珠眼底爆發出欣喜若狂的光芒。
　　她從婆婆手裡接過匕首，對著相公的另一條腿直直刺下。
　　此時的相公也失去了掙扎，只依稀聽得見嘴裡發出的痛苦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