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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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电话后，李婉眉眼缓和。
　　从怀里掏出一块腕表给我。
　　上面刻着龙纹，是魏言喜欢的图案。
　　李婉温柔地朝我道歉：
　　“对不起老公，刚才我太凶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注意到我警惕的视线，李婉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有多爱我们的女儿，所以你说她死了，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别跟老婆一般见识好不好？”
　　我内心一阵柔软，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李婉。
　　不过片刻的功夫，魏言也来到了病房。
　　一见面，魏言就跪下了：
　　“赵厉，过去是我不好，求求你，救救我…”
　　我疑惑地看向李婉。
　　李婉不自然地轻咳两下，说：
　　“魏言已经把事实都告诉我了，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
　　“现在检查组的人开始调查，你也知道，魏言违规进入库房，被查出来我们两个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赵厉，你替魏言把这个锅背了，你身强体壮，坐牢也没关系的！”
　　我都要气笑了。
　　所以那条腕表，用来买我坐牢！
　　明明是他们犯的错！
　　我甚至为了帮他们减轻罪责，还牺牲了自己的一个孩子。
　　可以他们…还想让我替他们坐牢！
　　我抄起花瓶砸过去：
　　“滚！都滚！告诉你们两个，想都别想！”
　　李婉脸色黑了个彻底，她满脸都是失望：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魏言现在在晋升的节骨眼上，你难道想让他只能做个助教吗！”
　　“他不像你，你有头脑有能力，还有父亲留下的巨额遗产，但除了我，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因为有你，我们两个差点错过彼此！”
　　“现在你还要剥夺他唯一的工作，别太恶毒了！”
　　我闭上眼睛，索性不理她。
　　她冷笑一声：
　　“由不得你，明天我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解释这件事！”
　　“既然生病了，就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待着，你也别想拿女儿当做筹码威胁我！”
　　撂下一句话，李婉拉着魏言怒气冲冲往外走。
　　我喊住她：
　　“李婉，我们离婚吧。”
　　李婉的脚步顿住，片刻后扭头嘲讽：
　　“离婚？你想让我们的女儿像你一样，成为单亲家庭吗？”
　　“像你一样敏感自卑？”
　　我拳头紧握，掩下心痛。
　　二十多年前，妈妈找了别的男人，抛下了我和爸爸。
　　因为单亲家庭，我没少受同学们欺凌和白眼。
　　当时小小的李婉护在我面前说：
　　“哥哥乖，爸爸是不负责任的大坏蛋，妹妹发誓，会永远保护你的，否则让我天打雷劈！”
　　曾经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我的李婉，如今也变得阴狠毒舌，唯恐伤不到我。。
　　第二天，李婉找了几个人守在病房外面。
　　她要办发布会，生怕我去捣乱。
　　手机里面，是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李婉捂着脸自我检讨：
　　“非常抱歉，因为我丈夫的工作失误，使幼儿园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好在有魏言老师铤而走险，救出了火灾里面的孩子。”
　　“我代表幼儿园官方，向魏言老师致以最高的感谢！”
　　人群中，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出：
　　“他骗人！”
　　紧接着李婉使了个眼色，四五个保安将童童带下去。
　　李婉还在说话：
　　“所以我决定，辞退赵厉老师在幼儿园的职务，将他全权交给警察负责！”
　　她擦了下眼泪，语气强忍着哽咽：
　　“他脾气一直阴晴不定，我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身为他的老婆，不能全面照顾他的情绪，是我的失职…”
　　“我们听从警方的安排…不管怎样，我都会等我的丈夫回来…”
　　弹幕里不少人开始心疼她：
　　“好女人啊！对老公这么好，现在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有情绪就能恶意纵火了吗！那个小孩差点被烧死！园长还是心眼太好了！”
　　“这种恶人就该早死早超生！废物垃圾败类！”
　　“什么贱人，判死刑！”
　　发布会的记者们群情激奋。
　　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我。
　　再加上实时热搜的发酵，很快，我成了众矢之的。
　　还有不少记者挤到魏言身旁，争着采访他冲进火场救孩子的英雄行径。
　　魏言乐不可支：
　　“这就是我们的职责嘛！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幼儿园不止赵厉这种坏老师，好老师也不少！”
　　不知不觉，发布会已经渐进尾声。
　　李婉问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拿着话筒，一步一步走到发布会中央：
　　“我有问题。”
　　见到我，李婉先是眉头一皱。
　　顺着往下注意到我怀中女儿的骨灰盒，她谈笑风生的脸突然僵住。
　　黑白照片上的女儿，还在甜甜冲她笑。
　　她手里的话筒一时没拿稳，掉到地上。
　　剧烈的响声过后，发布会陷入诡异的安静。
　　李婉肉眼可见地慌了。
　　“女儿…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