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出意外，来了酒吧。
　　轰鸣的音乐声，呛鼻的烟味。
　　都让我酒意清醒了很多。
　　酒吧昏暗的灯光扫射，我发现带我来的那人居然有些眼熟。
　　可我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哪带来的人，正啊！”
　　“美女，玩游戏吗，你输了只喝半杯怎么样？”
　　这里的环境混沌得让我恶心。
　　我摸出手机打给了裴故。
　　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刚刚赌气的心思了。
　　只想赶紧脱身了回去。
　　可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
　　只能给他发消息，告诉他我的位置。
　　过了一会，裴故发来了一条语音。
　　点开了却不是他的声音。
　　是林晓晓。
　　她说他们在酒店，裴故在里面洗澡，有事的话她帮我转达。
　　我只能说自己没事。
　　还顺便给她道歉，表明无意打扰。
　　刚刚发给裴故的那几条来接我的信息，也被我撤回了。
　　毕竟现在，就像裴故刚刚说的那样，
　　我不能装傻充愣了。
　　裴故，只能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他要结婚了。
　　我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越轨。
　　明明我想得很清楚，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
　　幸好酒吧灯光很暗，音乐声音很大。
　　把我的狼狈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
　　带我来的那人拦住了我。
　　当着我的面，打给了裴故。
　　“你妹妹不经玩啊，非要走。”
　　“哥们尽力不让她打扰你约会了。”
　　所以，这次是裴故想让我来酒吧。
　　因为他怕我打扰他的约会吗？
　　裴故的声音即使是在嘈杂的酒吧里依旧清晰传入我的耳朵里。
　　他说，
　　等着，他马上过来。
　　我下意识地慌张，更想走了。
　　我想起了成年之后第一次来酒吧。
　　还在卡座里挑果盘里的水果时，
　　被突然出现的裴故二话不说地提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冷脸冷得那么彻底的他。
　　“沈念倾，你长进了，自己来酒吧了。”
　　在那之后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出门，
　　晚上九点，就是他给我设置的门禁。
　　每次卡点回家都有他在家里接我。
　　可这次，居然是他让别人带我来酒吧。
　　本来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
　　和当年一样，冷着脸走来。
　　只是这次他怀里还带着林晓晓。
　　裴故没有开口，反倒是林晓晓热络地上前。
　　她抓着我的手。
　　说不好意思，以为我晚上没玩够，专门找人带我来酒吧玩。
　　“没事，你也是好意。”
　　“念倾喝点酒没事，她能喝。”
　　裴故为了安慰林晓晓，居然说我可以喝酒。
　　我是能喝，喝完会过敏罢了。
　　我无从辩驳，落寞地坐在角落。
　　一排酒转到我面前。
　　“裴故都说你能喝了，就别装了！”
　　我连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裴故在旁边给林晓晓挡酒。
　　根本没往我这边看。
　　倒下之前，听到他们在问裴故。
　　如果我和林晓晓一起掉河里，他是救我还是救林晓晓。
　　明明是已经老得不能再老的问题了，
　　等裴故回答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
　　灯光暗了下来，DJ换了一首抒情的音乐。
　　我在那首歌的结尾，听到了裴故的回答。
　　他说，救林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