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了我的掩護，弟弟更加肆無忌憚。
　　吃小粉藥的頻率變高不說，還經常偷穿我媽的裙子。
　　就連我媽化妝臺上的口紅，香水，全被他用了個遍。
　　偶爾我媽感覺到不對勁，都被我搪塞了過去。
　　但聲音是不能作假的。
　　秦天寶的聲線越來越尖細，只聽聲音，還以為是個女孩。
　　我隨手轉給我媽一條短視頻科普。
　　「變聲期嘛，很正常的。
　　「你想我爸那麼威猛帥氣，弟弟將來肯定也不差的。」
　　一提到這，我媽總是陷入沉默。
　　秦天寶出生的那年，我爸就提出了離婚。
　　他一直在等待繼承香火的兒子出現，完成家裡給他定的「任務」。
　　然後拍拍屁股瀟灑離去。
　　其實我爸私下聯繫過我幾次，詢問弟弟怎麼樣。
　　可也只是表面關心，錢也不出，人也不露面。
　　我沒有繼續探究，自己都過得水深過熱，哪有閒心管上一輩的恩怨糾葛。
　　或許我媽也察覺過，但她不願意相信，更無法接受。
　　以至於這些年她的心態逐漸扭曲，把後半生的希望都放在秦天寶身上。
　　就等著他光宗耀祖，讓自己過上富貴無憂的日子。
　　我媽冷哼一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別拿天寶跟那個賤男人比，倒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怎麼還沒拿回來？」
　　我頓了頓，「弟弟說需要錢，我就給他了。」
　　我可沒撒謊，前幾天剛被他要走了兩千塊。
　　秦天寶在社交平臺上分享了自己的「變美秘籍」。
　　有人支持，也有人出口成髒。
　　但真的讓他扎心的，是一個網友的評論。
　　「再怎麼女性打扮，你也是個男人，充其量是偽娘，不算真正的女人！」
　　當晚，他眼眶通紅地找到我。
　　「姐姐，從小到大你最理解我了，我不想再做小男女孩兒了。」
　　霍，終於下定決心了嗎？
　　不過，表面上我還是一副很困惑的樣子。
　　「什麼意思，你本來就是男孩啊？」
　　他猶豫半天，咬咬牙跟我說出實情。
　　他喜歡上了校霸。
　　可是客觀上，他們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他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希望我能支持他。
　　我痛快地把還沒捂熱乎的工資，交到他手裡。
　　「你不是小孩了，姐姐相信你做出的任何決定。但是如果媽問起來的話」
　　他迅速接過話頭，「都是給我買輔導材料了！」
　　我點點頭，真是孺子可教啊！
　　下班時，秦天寶給我打電話。
　　「姐，我有個快遞忘了拿，你能幫我帶上來嗎？」
　　我欣然答允。
　　盒子輕飄飄的，搖起來像是藥片的聲音。
　　聯想到之前在網站上看到的「終極變美秘術」，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回了家，秦天寶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他鬼鬼祟祟抱著快遞溜回臥室，還不忘道謝。
　　語氣滿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當晚，我藉口要給弟弟看學區房，拉著我媽一直在臥室刷手機。
　　過了大約半小時的樣子，弟弟臥室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
　　我媽愛子心切，旋風一樣衝了進去。
　　只一眼，就哭得泣不成聲。
　　「天寶你怎麼了，下身咋流這麼多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