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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宫里,我看着九千岁手中忽闪的银针,我知道今日的刑又来了。
  他说:我是世间最无瑕的女人。
  所以绵针刺进身体,没有一丝痕迹,我依旧是这宫里瓷净的玉。
  汗水沾湿了发丝,顺着额角滴落。
  不觉间,银针已入骨髓。
  我没有痛叫一声,回想起在这深宫的数十年。
  我与他相伴,倒像是亲人。
  我记得他双腿曾受罚跪,在殿门数日落下隐疾;他也清楚我矜贵外表之下最向往的是自由。
  所以,匆匆十数年,我们相互依偎,胜似兄妹。
  可直到敌国细作出现,一切都变了。
  我对九千岁的救赎值飞速下降,到最后甚至归为0。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中我的传家玉佩。
  我清楚,他要给他认下的义妹云儿一个世家身份。
  可自云儿从别国流放归来,一曲春庭成了顾宸贴身婢女后,数日之内初中已经失窃数十张军机图。
  其中,少不了顾宸对她的放纵。
  当然,也更离不开九千岁为她谋划。
  又是一根银针刺入,钻心的疼痛早要我双眼涣散泪花。
  九千岁笑得阴邪,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味:“阿黎,我最后问你一次玉佩在哪?”
  九千岁见我不答,死死掐住我的喉咙。
  “不答?还是说,你至今还觉得你是高贵的皇后,能将我如野狗一般使唤?”
  我没想到,原来情同兄妹的十数年里,他从未对我有过真心,只是觉得我对他的好,都是施舍
  我死死抵住喉咙,却还是在他的银针之下,惨叫出声。
  “冷言冰,为了一个细作值吗?”
  冷言冰失笑出声,“值?从前我与你交好,不过看中你的身份,如今你不过冷宫弃子,与享有龙恩的云儿相比,你倒确实不值。”
  冷言冰把银针抵在我的喉咙,银针划过脖颈带来一阵血腥气。
  他说:“阿黎,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失笑出声,我知道,他一定懂我。
  我要的不过自由。
  我也清楚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够打动他。
  所以,我要用我的传家玉佩去换我一日自由。
  我还有最后一个救赎对象——我的父亲。
  或许,他会挂念我对宗族的贡献,会悔恨多年间对我的不闻不问。
  将夜,我换上宫服藏在宫车里逃了出去。
  我一路颠簸,总算到了舒府。
  看着恢宏大气的舒家牌匾,我想自我为后的这十数年里,舒家确实过得很好。
  可我刚踏进的第一步,就听见舒云娇弱的声音。
  这声音我忘不掉,和她从我身边抢走顾宸和冷言冰一般,她捧起我的传家玉佩跪在地上:“父亲大人,云儿从此也是舒家的人了。”
  我看着父亲接过云儿手中的玉佩,笑得慈祥。
  可我在外流亡三年,回舒家十年,靠着皇后的身份一步步保父亲官运通达,赐舒家满门荣耀。
  此时,他又怎能转头,仅凭着件传家玉佩,就认走了敌国细作为女儿?
  我死死抵在门口,回想起舒云刚进宫那日。
  她是别国乐妓,一曲名动四方,将我筹备数月,为父亲接风的家宴,打乱得粉碎。
  我的夫君一眼爱上了她,我的义兄看上了她的价值。
  我本以为,曾经已经被流放过的舒家满门,会挂念因为我成为皇后慢慢要他们恢复龙恩,成了全京的大户,会对我有半分愧疚。
  可那日,父亲还是不可自拔地偏袒上了她。
  她说,这是他流亡在外,与外族诞下的女儿,是我的妹妹。
  当年无端已经负了她的母亲,所以如今,无论如何他都要我委曲求全,齐了他多年未曾养育的亏欠。
  可,我母亲早死,自幼拜在祖母名下,连唯一的祖母也在流亡中病死。
  在外流亡三年,父亲也从未对我说过半句亏欠。
  原来,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对我说而已。
  我呆呆地站了很久,始终没有踏进舒家一步。
  听着耳边天道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红鲤,你的气运将尽,第一百次失败你将被斩断妖骨,永世不得安宁。”
  我释然笑笑,或许,让他们为我后悔,比跳一万次龙门还要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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