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刺骨的疼，使我直冒冷汗。
　　我愤然：“程珊珊，你到底有没有心？”
　　程珊珊一脸不耐：“李恒一，他可是我的竹马，你不知道吗？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了。
　　陌生的，让人可怕。
　　杜万杰哀嚎着，靠着她。
　　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医生拒绝了她的要求，先处理我的伤势。
　　我躺在担架上，心里一片冰凉。
　　在背景和杜万杰之间，我们的爱情，如此不堪一击。
　　好在还是我所在的医院，很快就办理好一切手续。
　　入院后，按惯例做了全身的检查。
　　主任和同事们都来慰问我。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里一片茫然。
　　手术很成功，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的手，可能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我多年的努力，我的梦想，都毁于一旦。
　　从入院到手术结束，程珊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她现在，一定陪在杜万杰身边吧。
　　就像，她曾经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正想着，房门推开，程珊珊一脸憔悴，甚至还有了黑眼圈。
　　见我倚靠着床头，她走到我床前，居高临下看我：
　　“手术做完了？我就说你没事吧，皮糙肉厚的能多疼？万杰脚扭伤了，我得陪他。”
　　我没有接话。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意思？和我闹什么脾气？再这样，我们就分手。”
　　又是这套。
　　以前，我俩起了争执，她总是拿分手威胁我。
　　程珊珊家境殷实，人漂亮又有能力，性子却有些骄纵，大小姐脾气。
　　我能理解，因为喜欢她，也愿意包容她。
　　如果我俩起了争执，无论对错，我总是先低头道歉。
　　这次，她以为我也会同以前一样。
　　但，我没有如她所愿。
　　“杜万杰为什么会在我家？”
　　为什么他还光着身体？
　　是不是你劈腿了？
　　我在等她主动解释，说是我误会他们。
　　闻言程珊珊却嘲笑看着我，“李恒一，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抬头盯着她。
　　她不屑地勾起嘴角，双手抱臂，语气冰冷：
　　“万杰是杜家的独子，你敢把他推下楼？你有什么资格敢对他动手，你就是摔成残废，也是活该！他出事了你家能赔得起吗？”
　　“身份阶级不同，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忘了吗？我屈尊降贵配合你，你也该懂事吧？”
　　“你现在跟我去给他道歉，求他原谅，这事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再和你计较了。”
　　一瞬间，我哭笑不得。
　　杜万杰先对我动手，把我拽下楼摔断了手，他反倒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未得到我的回应，程珊珊先发火了。
　　“李恒一，你什么意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慢慢躺下，盖上被子，摆明拒绝了她。
　　程珊珊气得将桌上的花瓶扫到地上，花瓶瞬间支离破碎，遍地狼藉。
　　“行，李恒一，有本事你就别再来找我！”
　　撂下狠话，程珊珊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一门之隔。
　　门外小孩的哭闹声和大人的训斥声噪耳。
　　门内，只有我和一地的狼狈，尽显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