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没有等他。
　　给相熟的律师发了条咨询离婚的短信后，就早早睡下。
　　半夜微信的提示音把我吵醒。
　　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
　　身旁果然空空荡荡。
　　打开手机，看到夏梦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我家姜总可真好看！】
　　【好想趁他睡着把他一口吃掉呜呜呜！】
　　后面还附了一张姜野的睡颜照。
　　姜野枕在她的粉色卡通枕上，额前发丝凌乱，双眸紧闭，薄唇轻抿。
　　大约是看到对话框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夏梦迅速撤回了消息。
　　给我发来一个小猫求饶的表情包：
　　【想发给闺蜜的，不小心发错人了。】
　　【姜野哥哥睡着了，我闹着玩偷拍的，姐你千万别生气。】
　　她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立刻给姜野打电话质问。
　　但这次我选择把她拉黑，继续睡觉。
　　管她是闹着玩还是来真的，我都不会在意了。
　　第二天姜野和夏梦一起来公司上班。
　　夏梦小心翼翼护着的肚子，却还是绊了一跤，吓得小脸煞白。
　　姜野干脆横抱着她进了办公室。
　　夏梦红着脸搂住他的脖子，得意地朝我看了一眼。
　　身边的同事凑过来，小声八卦：
　　“那个小夏连复印机碎纸机都分不清，居然能当老板秘书半年之久。”
　　“姜总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我正忙着跟律师聊天，随意地点头附和：
　　“或许吧。”
　　我刚说完，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顾漫，跟我过来。”
　　我回头，姜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正冷眼看着我。
　　在公司里没人知道我和姜野结婚了。
　　姜野禁止办公室恋情，因此明面上我只是公司的元老。
　　为了避嫌，他在公司对我总是淡淡的。
　　有一回我高烧40度，路都走不稳。
　　晕晕乎乎找到姜野，让他送我去医院。
　　他怕下属说闲话，避之不及地甩开我的手，让我去跟人事请假。
　　而夏梦只要一喊肚子疼，姜野连会都可以不开，立刻抱着她去医院检查。
　　我跟着姜野走进办公室。
　　夏梦被他安排去隔间休息。
　　四下无人，姜野过来握住我的手，沉声说：
　　“还生气呢？”
　　我将手抽出，语气疏离：
　　“我说了，我没生气。”
　　他扶住我的肩膀，目光灼灼：
　　“还嘴硬？”
　　“昨晚我没回来，你一个电话都不打，连条短信都没发，还敢说没生气？”
　　我不明所以：
　　“不是有夏梦在吗，她是你秘书，当然会照顾好你。”
　　他眼里浮起怒意，按住我肩膀的手骤然收紧。
　　我吃痛，想要摆脱他，挣扎中被甩到沙发上。
　　手撑沙发站起时，摸到了什么东西。
　　我顺势一扯，从沙发缝里拽出条粉色蕾丝内衣。
　　姜野见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
　　“这是——”
　　我没兴趣听他解释，把内衣扔回沙发上，淡淡地说：
　　“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姜总。”
　　下班后，我准备去见客户。
　　姜野的车缓缓停在我面前。
　　“上车。”
　　“先送小梦回去，然后带你去外滩那家自助餐厅吃海鲜。”
　　夏梦在副驾驶座上探出半个脑袋，笑容灿烂地跟我打招呼：
　　“抱歉顾漫姐，我又来蹭车啦。”
　　我忙着打车，随口敷衍：
　　“你们去吧，我海鲜过敏。”
　　姜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我从来没有海鲜过敏。
　　那家海鲜自助餐厅更是我的最爱。
　　他阴沉着脸，刚要说些什么，我却没再看他一眼。
　　绕开他的车，上了马路对面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