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清楚！”
　　“又是抽菸又是喝酒的，故意做給我看呢？”
　　她滿臉不耐煩的訓斥。
　　聽著她的訓斥，我終是一聲沒吭。
　　她火了：
　　“你裝什麼深沉啊，有屁就放！”
　　“看你現在頹廢的樣子！”
　　“跟你我真的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離婚吧！”
　　聽她這樣說，我眼神冷漠的看向她：
　　“好，可以。”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離婚，幾乎每次我們有矛盾，她都會用這招來威脅我。
　　以前因為我在乎她，怕失去她，所以這招在我身上她用的屢試不爽。
　　而這次，我卻是第一次答應。
　　看見我這個狀態，反而她有些心虛，眼神略帶慌張的說道：
　　“神經病！”
　　她說完，隨即扎進了洗手間。
　　嘩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我知道，她在沐浴，即便是這樣，屋裡除了煙味之外，還充斥著一股男士尼古龍香水的味道。
　　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這股味道自然不是來源於我的身上
　　她洗完澡後，火氣小了幾分，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坐在我身邊。
　　她聞到我身上的菸酒氣，眉頭緊皺在一起，迎上我的目光後，才緩緩展開。
　　“老公，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我說說唄？”
　　我使勁揉搓了兩下臉頰，將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重新組織語言道：
　　“咱爸病了，鬧心，醫生說狀況不太好。”
　　她臉上浮現出一陣錯愕之色，似乎她剛剛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啊”她如同恍然大悟般：“對對，你跟我打過電話的，我當時太忙，忘記了”
　　“對不起啊老公~”
　　我心中一陣冷笑，沙啞著嗓子開口：
　　“嗯，沒事。”
　　“知道你忙”
　　“我還扛得住。”
　　她坐近了幾分，安慰我道：
　　“你也不要太上火，你爸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病根早就有了。”
　　“如果真的犯病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畢竟是人都遲早會有死去那一天，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我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從菸灰缸裡找出半截菸蒂，點燃。
　　這次她沒有阻攔我，只不過臉上依然有嫌棄之色。
　　她繼續說道：
　　“其實要我說，與其讓你爸在世上遭罪，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畢竟以你爸的情況，早死早解脫。”
　　“而且，你爸每個月都需要好幾千的藥物維持，他走了，也間接的給我們減輕了負擔，一舉兩得，沒什麼不好的。”
　　聽她這樣說，我頓時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她說什麼從來都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樣簡單，情況根本沒了解，就發表自己那荒唐的意見。
　　她一口一個“你爸”，聽起來十分刺耳，而且在她口中，我爸就不該活著，活著就是家庭的累贅。
　　原本我想告訴她進ICU的是她爸，而不是我爸。
　　可是聽到她這樣說時，我頓時將話嚥了回去。
　　我將菸蒂重新插進菸灰缸裡，起身道：
　　“困了，我要洗漱睡覺。”
　　我不再理她，徑直走進衛生間。
　　洗漱過後，我總覺得洗手間裡充斥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股味道很獨特，男人都懂的那種。
　　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後，居然發現了洗衣機上的黑色絲襪，我再三確定後，終於斷定這股奇怪的味道就是從這條黑色絲襪上散播出來的！
　　仔細看去，這條絲襪的襠部已經被撕開，從拉絲的程度上看，足以看出當時的場景有多麼激烈。
　　而絲襪的褲腰處，居然有著若隱若現的一團汙漬！
　　這團汙漬正是氣味的最終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