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疼晕过去，不一会儿，又被水狱里的寒冰刺痛惊醒。
　　睁眼，我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系统叹气说，我是它带过的宿主中，最惨的。
　　便可怜我，让我与别人五感相连，借他们的眼睛看世界。
　　我通上守狱的门卫双眼，远远的，看到一个小个子的人朝这边腾云而来。
　　是我那还未成年的儿子。
　　若在我原来的世界，他顶多算八岁。
　　小小年纪，却拿捏了十足的架子，双手背在身后，命令狱卒开门。
　　我心下欢悦。
　　果然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到底是会心疼母亲的。
　　他定是感应到我在受苦，所以来救我了。
　　我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他身上。
　　毕竟，他跟腾厉和华朝都不一样。
　　他自生下来，便用我的修为养护，从小与我在一起。
　　按原书的剧情，他本活不到现在，是我多次替他受劫，才化解了宿命。
　　他时常主动帮我做事。我炼药，他就采药；我练剑，他就给我备上美食，让我补身体。
　　他与他们都不一样，会把关心付诸行动。
　　我把手伸向他。
　　“礽儿。”
　　儿子停步，小脸紧紧拧起来，盯着我的眼窝。
　　“母妃，你的眼睛呢？”
　　我颤抖着说：“礽儿，母妃快死了，只有你的内丹能救我，你我母子连心，内心只要与我一同分享，便可保我一命。”
　　儿子蹙眉，啧啧道：“母妃，你怎可骗我，我可是亲眼目睹你多次重生的。”
　　“是啊，你多次目睹，应该知道，我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个状态。”
　　以往我若重生，一定会现原形，接着焚于熊熊烈火，浴火重生。
　　可这次，我的身体却是慢慢透明。
　　儿子迟疑了。
　　眼神里却没有紧张，只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良久后，问我：“母妃，你是不是又进阶了？那，可与我切磋切磋吧？”
　　我握拳捶地：“你不信我？”
　　他挑眉：“信与不信有何重要，我来此，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师父布的任务，与你切磋。”
　　前段时间，在腾厉的见证下，他认了林瑶做师父。
　　那么短的时间，他就泯掉一切母子情分，目睹我惨状却毫无动容，还想打我。
　　我彻底心死了。
　　脸贴在地面上，哼着我爸爸给我唱的助眠歌，静静等待死亡。
　　儿子不悦，用我送他的长鞭抽我我的腿。
　　“你不还手，我也不会停手，便算我赢了！”
　　他勾起嘴角：“师父说了，只要我赢了你，便是长大成人，将来必是比父君还要厉害的人物！”
　　“反正你死了也会重生，就死得有价值一点，被我打死吧。”
　　我继续哼歌，没有回应。
　　他恼了，舒开手脚，对我施法。
　　我被他反复摔打在水狱的寒冰面上，疼到失去知觉。
　　他哈哈大笑，跟狱卒炫耀自己的功法。
　　我衣服尽毁，只留下几块破布遮掩重要部位。
　　头发凌乱，被鲜血黏住。
　　两个眼窝里，还在流着血。
　　两只脚也断了，歪歪扭扭地连着身体。
　　儿子笑我：“母妃，你可真没用，如此两招就受不住了，亏你还是凤凰真神呢！”
　　因我没有还手，这一仗他毫无悬念地胜了。
　　他伸手探我鼻息，挑起眉头，幽幽道：“母妃，你快死咯。”
　　“啧，你能不能晚点再重生？我实在觉得你碍眼，不适合当我母妃，不如我师父。”
　　我忍不住冷笑：“生你，不如养条狗。”
　　他一下就冷了脸。
　　用剑柄戳我的脸说：“父君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教养的妖怪！不配当我母妃！”
　　下一瞬，他驱动密密麻麻的冰针，穿过我的躯体！
　　他似乎觉得不解气，突然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拖出去。
　　“我胜了你，已经成人，这就清理门户，让三界好好看看，我是如何管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