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拿起摔坏的盘子碎片，上面清晰地映照出我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我笑了，一脚踹开女儿沈曦的房间，她正趴在床上背身呼呼大睡
　　我撇了一眼挂在嘴上的表，下午三点
　　上辈子，我从不限制女儿睡觉，放假了，想睡到几点都行
　　甚至她醒了我会立马把饭菜温好，每顿饭都是她点名要吃的
　　现在看着嘴边流口水睡成猪的沈曦，我冷笑一声
　　「睡睡睡，就知道睡」一盆刺骨的凉水倒下去，沈曦瞬间刺耳惊呼起来
　　她慌乱地拨开黏腻的发丝大口喘气，让我想起上辈子被我血染透的头发糊在我脸上，像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我拼劲全力却怎么也扒不开
　　「你发什么疯！」沈曦癫狂地冲我吼道
　　「你流口水了，我洗床单，要不你来洗」我一脸无所谓地看她，甚至强硬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扯下她的床单
　　她质问的话硬生生地被我逼在口中，像是吃了只死苍蝇一样脸色难看
　　「算了，口水洗干净了，我累了，不洗了」我手一甩，床单轻飘飘地皱皱巴巴落在床上，我坐沙发上就开始刷视频
　　这视频就是好看啊，就是少点东西，我转头看看，点了个单人外卖
　　这样就对了，我心满意足地坐下去
　　「妈，你有病啊！」沈曦终于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冲我发脾气
　　「对啊，妈有病，所以你所有兴趣班的课我都给你停了，钢琴，芭蕾，书法」我掰着指头数着，然后歪头一笑
　　「毕竟妈妈还要治病，你的爱好就先耽搁着吧，家里的车我也准备卖了，以后你上学就走着去吧」
　　「走着去上学？你知不知道我朋友会怎么看我？学校最近有汇演，我没有那些课外辅导根本上不了台，我不同意！」她像头小兽一样嘶吼着
　　我淡笑看着她「不同意？你有什么权利」
　　戳着她的胸脯「从小到大，我只求你无忧无虑，可你呢，学习不学，13岁打架抽烟喝酒，你说羡慕别的孩子有特长，我转身就给你报天价培训班，结果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喊疼喊苦，5年下来连最基础都没有，你要的只不过是在面前炫耀说我是哪个大师的弟子罢了，既然如此，那没必要上了」
　　「你都19了，考不上大学就自己打工赚钱去吧，天天躺在家里，我们是可以养着你，但你天天出去喝酒，月月喊着要出国旅游，钱你自己拿啊」
　　「既然没能力就别生啊！」沈曦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叮咚]我打断她的话直接去拿外卖，毕竟我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死，现在最重要的是吃美食
　　我大快朵颐，女儿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的干瞪眼
　　「只有一份吗」她顺势坐我旁边，等我我像往常一样吃几口便把筷子递给她
　　可她想空了，直到全部吃完我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
　　「还有床单，赶快给我套好，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
　　她质问我的语气无比熟练，我听着心口冒火
　　按住她的头就把她拉到厕所里「你不是饿了吗，自己不会做饭那你就吃啊」
　　「19了连家务都不会，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啊啊！放开我妈你疯了！」她激烈挣扎着，但长期作息不规律导致身体虚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我
　　想起上辈子我被划开的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我就发了恨地想淹死她
　　不行，我的理智告诉我，还不到时候，这样太便宜她了
　　不止她，我看向结婚照上那个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拿起碎瓷片就扎了上去
　　撕拉一声，结婚证男人面部被毁
　　你也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