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變得與我親密無間，每天上學前都要和我親親抱抱。
　　會在我失意難過的時候抱著我說等她長大後為我撐腰。
　　創業時她說她不僅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
　　更是為了讓自己強大起來成為我的依靠。
　　讓那時的我感動得心裡甜蜜又酸澀。
　　過去那些年，她對我的依賴和愛不是假的。
　　我們之間的母女親情更不是假的。
　　所以我前世怎麼想不到，她會在鏡頭前說怕我說恨我。
　　說因為我的精神虐待，她每天都在吃藥才能入眠。
　　她說她人生所有的不幸，都是拜我所賜。
　　只要看見我就會全身顫抖。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想要和她解釋清楚。
　　沒想到她一看見我就滿眼恐懼的尖叫。
　　跪下來懇求我放過她。
　　我呆愣在原地，被記者的閃光燈包圍。
　　在刺激之下突發腦溢血。
　　回憶閃過，我閉上眼嘴角露出苦笑。
　　曾經愛我的女兒，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的?
　　變得想要我死?
　　「媽咪，你又不聽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這種天氣還會河邊釣魚，感冒了可是要喝很多藥的哦。」
　　還沒到目的地，女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聲音沒有一絲計劃未得逞的慍怒。
　　還是和從前那樣關心中帶著哄小孩的調皮。
　　「這點小事王姨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女兒聲音一頓，然後為王姨開脫。
　　「媽咪，是我要王姨事事都要向我報告的，您可不要怪她。」
　　「王姨最好了，她可是關心你呀。」
　　「誰叫你總是不聽我的話，說好要長命百歲陪著我變老的呢?」
　　長命百歲?
　　前世是你親手將腦溢血癱瘓的我推下坡道讓我慘死啊。
　　我死的時候，才50歲，只有長命百歲的一半。
　　心口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我以為我在上輩子就已經傷夠了心，流盡了眼淚。
　　原來沒有。
　　我的沉默讓女兒急切地喚了我幾聲。
　　我笑道:「放心，我這次一定長命百歲。」
　　女兒的電話是來打探我是否察覺了什麼，見我一切如常便放心了。
　　掛了電話，我開始思考。
　　王姨和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會讓女兒捨棄與我多年的母女之情。
　　和王姨聯合起來策劃這一切。
　　王姨的底細在我當年聘用她的時候，就被調查得仔仔細細。
　　她和女兒之間，沒有任何一條線是能連上的。
　　誠然重生歸來我能把王姨和女兒掃地出門。
　　但我還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前世死亡的真相。
　　我陷入苦思，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
　　我腦中閃過什麼，安排秘書去為我查一些東西。
　　到了和釣友約定的地方，手機又再次震動起來。
　　王姨壓抑的低泣聲傳來。
　　「蘇總，緣緣不願意告訴您，但我得替她說。您幫幫她吧，她的公司資金鍊斷裂馬上就要破產了。」
　　她們改變了策略，變成王姨來通知我這件事。
　　「王姨你的意思是我女兒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不告訴我，你卻是知情者?」
　　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的王姨愣了一下，隨即辯解。
　　「蘇總，緣緣也是怕您擔心啊。」
　　「如果到了公司破產的程度還在考慮我是否擔心，那麼說明情況不嚴重，我相信她自己可以解決。」
　　「王姨，你關心則亂了。」
　　「蘇總」
　　我掛了電話王姨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打來。
　　還給我發語音。
　　「蘇總，您再不出手緣緣的公司就徹底沒救了。難道您要這麼狠心親手毀了她的夢想嗎？」
　　到了晚上，我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女兒終於按捺不住給我打來電話。
　　「媽咪，您知道了是吧？」
　　「是我太沒用了，連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嗚嗚」
　　「我還說要保護您呢，可我——」
　　我打斷她:「沒事的，媽媽說過是你一輩子的依靠，一個公司沒了就沒了。」
　　「不，媽咪，它現在還能拯救一下！您能不能?」
　　「不能，它會破產，那說明它現在的經營就是出了問題不適合再繼續下去。回家吧緣緣，媽媽會養你一輩子的。」
　　女兒終於急了，她大喊:「蘇寧舟你就這麼絕情是嗎？我是你女兒，你竟然對我見死不救?」
　　「你就不怕，等你老了我就不管你?父母不慈，就別怪子女不孝！你可沒有別的孩子，住養老院沒有子女的都會被欺負！」
　　我淡淡道:「一個看不到前景的公司我不會糊塗到去拿錢去填的，一個小公司哪值得要死要活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的驟然掛斷電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秘書發信息給我，我讓她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