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復讀兩年，我好不容易考上清北大學。
　　新生入學報到的時候，老師卻說我學籍被取消了。
　　派出所一查，我戶籍竟然被銷戶了，我還成了一個黑戶？！
　　當身份證手機銀行卡全都不能用時，人真的很絕望。
　　我坐了快一個星期黑車才回去。
　　忙急忙慌地問我後媽是怎麼回事，她卻不以為意地說：
　　「沒事，如果你想重新註冊戶籍，到時候掛在我名下就行。」
　　當我知道房子被死掉的老爸抵押高利貸之後，換後媽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我輕蔑地說：「這房子你就安心住下去，這債你也一輩子慢慢還。」
　　我拖著行李箱，站在清北大學的校門口。
　　將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遞給工作人員。
　　卻被告知系統裡查不到我的學籍信息，連我的身份證也識別不出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工作人員。
　　這怎麼可能？！
　　我沒日沒夜復讀兩年，考了兩次好不容易才考上。
　　這所離家最遠最好的清北大學。
　　現在跟我說，我學籍沒了？
　　那個老師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我連忙掏出手機，發現手機連信號都沒有。
　　我連忙趕到學校附近派出所。
　　我焦急地等待工作人員的搜索結果。
　　「不好意思，系統顯示您的戶籍在1個月前就已經註銷掉了。」
　　我當場怒了。
　　我他麼人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又不是死了幹嘛了。
　　為什麼我的戶籍會被註銷掉？
　　此時我還不知道戶籍被註銷的嚴重性。
　　隔壁的民警看我激動地好像要鬧事。
　　趕緊衝出來，一人一邊控制住我。
　　那個工作人員還高高在上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來清北大學報到的學生吧，怎麼這點常識都沒有？」
　　她問我是不是家裡人給辦了留學什麼的，沒跟我說。
　　說只有換國籍，或者留學才有可能辦理戶籍註銷。
　　她一眼看我就認定我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大少爺。
　　可我從小到大爹不疼，還有個比晚娘還晚娘的後媽。
　　「你這能看到我戶籍註銷理由是什麼？還是什麼時候註銷的？」
　　可工作人員卻說這個只能回原戶籍所在地才能知道，他們這裡沒權限。
　　我真的氣得無話可說，只能先平復自己的心情。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左邊的警察突然來了一句。
　　「你先想想用什麼辦法，回去你那個戶籍所在地吧…」
　　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
　　他其實是在好心暗示我。
　　走在大街上，我想先找個青旅住下。
　　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前臺小姐姐把我身份證放機器上掃描。
　　卻顯示不出來任何身份信息。
　　我傻了。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艹，戶籍被註銷了老子不就成了黑戶？
　　難怪那警察會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現在就是，我想去坐飛機高鐵大巴。
　　全部要用身份證開路的，我都不能用。
　　那就意味著，我沒辦法通過正常渠道，回到幾千裡開外。
　　電話不能用，銀行卡被凍結，身份證也廢了，身上只有不到2000塊現金。
　　我也不敢打電話去問派出所，我現在黑戶。
　　沒有戶籍證明，我也沒辦法辦臨時身份證。
　　分分鐘都會被抓起來。
　　我想其實被他們抓起來，是不是會遣送我回去？
　　想起派出所的辦事效率，還是算了。
　　所有路都被堵死。
　　走出青旅，我整個人就像天塌了一樣。
　　拖著行李，我正打算找個地解決今晚的睡覺問題。
　　看到商場，突然想起什麼。
　　我連忙走進去，然後連上商場的免費WiF。
　　網頁轉了好久，竟然還要收驗證碼！
　　真的天要亡我。
　　拖著行李，試了好幾家飯店，終於在老麥門前，連上了不用驗證碼的上WiFi。
　　我趕緊打開微信，看著頁面轉圈轉了好久好久。
　　總算是有那麼一點信號。
　　我趕緊給後媽打了個微信電話，問她我的戶籍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我和我爸是在同一個戶口本上，而後媽是在她老家戶口。
　　她聽說我戶口被銷戶之後，說話開始含糊其詞。
　　聽她說，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爸上個月走了，我就是去給他辦了個銷戶。」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員搞錯，我明天去問問怎麼回事吧。」
　　這話聽得我是更加焦躁不安，因為我不信她的話。
　　現在我沒有身份證，沒有電話，我甚至連網吧都進不去。
　　手機突然提示電量不足，令我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開始找那種視頻裡經常看到的，不查身份證的廉價單間房。
　　來到一個菜市場，終於看到一個小旅館。
　　門口掛著“單間10元”的牌子。
　　我走進去，老闆瞟了我一眼，只看了一下我的身份證。
　　房間簡陋，有股黴味，但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躺在床上，心裡亂成一團。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早上醒來沒多久，給了老闆5塊錢，借了他的熱點。
　　微信開始震動，是後媽的消息。
　　她說派出所那邊有點問題，可能沒那麼快能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