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陆朝背对着我，跟着宋晚的话调笑，“对，多肉少粥，你啊，一喝酒就喜欢喝这个。”我只当没听见，进了洗漱间洗漱，陆朝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小棠，昨晚真不好意思，我喝醉了，一会我就走，你别生我气。”宋晚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愧疚，我也懒得搭理她。餐桌上，宋晚喝着碗里的粥，眼神却不断地在陆朝身上来回流连。我看着眼前的这碗瘦肉粥，只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忽然，不知道餐桌底下谁的脚碰到了我的腿，我再也忍不住，跑去马桶抱着狂吐。陆朝跟在我身后给我拍背，“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我想张嘴说话，抬眼看到宋晚，又再次恶心起来。被我这么一吐，三个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陆朝换好衣服，带着宋晚上班了。她现在是陆朝的秘书。我第十次发微信问陆朝，“家里的五斗柜坏了，你什么时候换一个？”陆朝敷衍道：“改天。”2我看着陆朝简单的回复，只觉得脑子忽然更痛了，我决定去医院。不仅仅是去看脑子，还去做流产。昨天医生告诉我怀孕了的时候，我激动地大哭。这个孩子要了三年，来之不易，我本想趁着昨天生日给他个惊喜的。可陆朝却先一步给了我惊喜。医院门口我刚下车，远远地，就看到本该在上班的老公在扶着宋晚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似乎是脚崴了，疼得龇牙咧嘴耍赖。陆朝像哄小孩似的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宋晚瞬间就跳了起来，高兴地给了他一个香吻。忽然想起以前，我吃糖时他总说，“这都是垃圾，有什么好吃的”，原来不是糖的问题。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眼睛被这一幕刺得发酸发涩。目视他们走远后，毫不犹豫地进了医院。手术不痛，但我还是忍不住一直落泪，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回家时，陆朝正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他忙欣喜上前。“小棠，你回来了，累不累，想吃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我有些惊讶于他的变化，却没来由地有些心累。桌子上放着我的B超单子，我明白他在期待什么。“不了，我有些累，想休息。”陆朝拦住我再次道，“小棠，我都知道了，你怀孕了是不是，我要当爸爸了。”他激动地将我抱在怀里，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我忍着眼泪颤抖着开口，“孩子没了，我去医院做了手术。”陆朝愣了一下，将我缓缓拉开，握住我胳膊的手却逐渐用力，捏得我就连骨头都有些痛。“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小棠，那个孩子，我们我们要了三年的不是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陆朝有些急了，他不断地摇晃我，可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