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外出差结束，我刚落地就得知女儿死讯。
　　女儿被人关在阁楼，高烧不退。
　　老婆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忙着给他办派对庆祝得奖。
　　结果女儿错过最佳抢救时间，孤零零死去。
　　她却只顾质问我：“你来得太晚了，怎么能缺席儿子的重要时刻？”
　　可是她忘了，今天也是女儿的生日。
　　我失魂落魄抓着女儿安安的玩偶回家，四处残留过庆祝的痕迹。
　　儿子宇杰小跑着下楼。
　　“爸爸，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他抢过我手上的玩偶又将它丢在地上，“好丑，给妹妹。”
　　听到儿子这么任性地发言。
　　我顿时怒不可遏，要教训他。
　　孩子是最能洞察大人的情绪。
　　他见我阴沉着脸，尖叫大喊：“妈妈！”
　　戚娅从楼上下来，开口对我就是责备：“阿觉，你跟孩子置什么气？”
　　儿子说我因为一个脏兮兮的玩偶冲他发火。
　　这不只是一个玩偶
　　我刚要开口，却被戚娅的目光刺痛。
　　她看着玩偶，也觉得嫌弃。
　　那是老婆戚娅一年前奖励女儿钢琴比赛一等奖买的。
　　安安很珍惜。
　　就算有了一整个我亲手打造的玩具屋。
　　她还是说最喜欢这个灰扑扑的小熊。
　　因为那是戚娅第一次主动要给她买东西，也是最后一次。
　　戚娅几乎将所有精力放在儿子宇杰的身上，对宇杰事无巨细。
　　哪怕安安比宇杰聪明又上进，她都不曾正眼瞧过安安。
　　“阿觉，宇杰不喜欢，你就买个别的给他。我们也不缺这点钱，别把什么破烂玩意都捡回来。”
　　戚娅惯有自己的那一套豪门继承人培养模式，对宇杰几乎有求必应。
　　从前我就不认可，跟她因为这件事争论很多次。
　　这次我真受够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拿过玩偶怼到她的面前。
　　“你仔细看看，这个玩偶它是你买给安安的。”
　　原以为提到女儿，她会流露出慈爱。
　　结果戚娅把玩偶抢过来丢进了垃圾桶，“安安也是，跟你学得喜欢这种没档次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家里的人都敢轻视安安。
　　因为戚娅这个母亲都对她嗤之以鼻，其他人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她不是嫌弃玩偶，她是嫌弃安安。
　　安安所珍视的，戚娅视若无睹。
　　我把玩偶从垃圾桶里拣出来，小心翼翼地擦拭。
　　宇杰边拍掌边叫嚣：“爸爸捡垃圾！爸爸捡垃圾！”
　　我怒斥他：“这是你妹妹最喜欢的，这不是垃圾！”
　　他被我的严肃吓得哇哇大哭，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理智。
　　戚娅把宇杰抱在怀里哄，这样母慈子孝的画面反而勾起我的反感。
　　我让保姆先把宇杰带回房间。
　　宇杰依依不舍地看着戚娅，抬头又瞥见我严肃的表情，吐了吐舌头撒腿就跑。
　　“陆明觉，你知道这样会对宇杰造成心理阴影吗？他会觉得你不爱他。”
　　“戚娅，我早就跟你说过溺爱不是爱，你会害了他。”我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嗓音，“既然你都知道要关心宇杰，你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安安，安安她”
　　戚娅打断我：“别的先不说，你在忙什么？居然缺席这么重要的时刻，宇杰好不容易得一次第一名。”
　　安安得过多少次第一，她都不记得。
　　我盯着手里的玩偶心就像被一把揪住，“戚娅，安安她”
　　“我在跟你聊宇杰，你怎么开口闭口就是安安！”
　　戚娅越发不耐烦起来。
　　我刚准备告诉她真相：“其实安安她”
　　二楼传来尖叫声，宇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