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爹是江湖第三騙，阿孃是江湖第二賭。
　　也不知道他倆誰祖墳冒了煙，生下了江湖第一美人的我。
　　打我及笄以來，他們便帶著我四處行騙。
　　我們一路騙進了皇宮，成了新帝的寵妃。
　　「女兒啊，你爹扛不住了，宮裡再待下去他真得被閹了，咱們趕緊跑吧！」
　　「娘，他對我不錯，我不想跑了。」
　　奈何娘不聽勸，逼著我跟她翻牆跑路。
　　剛一露頭，一隻利箭抵在我頭上。
　　01
　　我的阿爹阿孃，都不是什麼好人。
　　一個是騙子，一個是賭鬼。
　　夫妻二人雙雙合作，不知害了多少人。
　　奈何他們祖墳冒青煙，生的我不僅身姿綽約，還貌比西施，算得上豔壓群芳。
　　打我及笄以來，他倆用我騙了無數人。
　　惹上了江湖追殺令，為了保命才不得不進宮。
　　阿爹靠著一張嘴成了太妃身邊最得寵的太監，阿孃在宮裡開賭坊賺得盆滿缽滿，而我靠臉做了蘭貴人獨得新帝恩寵。
　　「不好了，你阿爹被抓了！」
　　奈何有人舉報宮裡有假太監，阿爹危也。
　　阿孃當機立斷要我們一家離開，我不情願差點被打了。
　　「女兒啊，你爹扛不住了，宮裡再待下去他真得被閹了，咱們趕緊跑吧！」
　　「娘，他對我不錯，我不想跑了。」
　　阿孃瞬間變了臉色，語氣惡狠狠警告我。
　　「你要是不走，我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她沒開玩笑。
　　長嘆一口氣，坐等半夜狗叫響起離開。
　　「唉，可惜了這榮華富貴。」
　　「蘭兒在嘆什麼氣，莫不是有誰惹了你？」
　　赫連筠悄無聲息走了進來，打從背後環抱住我。
　　他強取豪奪般將我按在小塌上，逼迫我老實說出來。
　　我胡編亂造糊說了一通，這才糊弄過去。
　　哪知意亂情迷時，他穿好衣服起身走了。
　　臨了給我留下一句話，令我摸不著頭腦。
　　「蘭兒，晚上涼，當心風寒。」
　　沒等我想明白，外面響起了狗叫。
　　02
　　我將首飾盒一股腦全插到了頭上，依依不捨趕到阿孃身邊。
　　不想她要我鑽狗洞，這我絕不會同意。
　　「阿孃，我翻牆，不然這一頭釵環保不住。」
　　我迫不及待爬上位於冷宮的這處破牆，正打算配合氣氛高喊一句自由萬歲。
　　一隻利箭抵在了我頭上，抬頭看去是赫連筠。
　　他的弓已然拉開，身後還有數不清的侍衛。
　　完了完了，狗命要交待了。
　　我忐忑擠出諂媚的笑容，一臉不安看著他。
　　伸手拉下了他手裡的箭，期盼爹孃最好跑出去。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阿爹因屁股大被卡住了。
　　我們一家三口，全齊刷刷跪地上了。
　　赫連筠邊把玩手裡的箭，邊說起了我們一家幹過的缺德事。
　　「喬大，王花，喬金蘭，你們一家的名字是真隨意啊！」
　　「乾的缺德事卻是夠多了，你們說要是朕把你們交出去，不知道行不行？」
　　他玩味打量起阿爹阿孃，話裡話外全是威脅。
　　我的心被嚇得咯噔一跳，阿孃怕是要亂說話。
　　不出我所料，阿孃不要命的破口大罵。
　　嫻熟的模樣，跟在家時一樣。
　　她憎恨皇室，到了一種我都想不到的地步。
　　阿孃的罵聲越大，我往後退的步伐就越大。
　　瘋了，要死別帶我。
　　「既然你們二位這麼討厭皇室，就讓朕來就地正法給你們！」
　　他接過長劍，鋒利的劍光嚇得我原地跳起來。
　　「別，陛下，他們是臣妾的爹孃，給臣妾個面子唄。」
　　我拼出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敢，哀求赫連筠停手。
　　豈料他用一種古怪至極的眼神對我上下打量，竟真的放下了長劍。
　　跟著放話，要把我爹孃關起來。
　　聽到是很難出來的天牢，我害怕的跪了下去。
　　無奈眼睜睜看著爹孃被帶走，急得哭出了聲。
　　赫連筠蹲下身盯著我不放，抬手給我擦掉淚水。
　　「別哭了，他們不是你爹孃。」
　　他轉身就走，留我在原地如遭雷擊。
　　03
　　阿爹長相清秀，阿孃算得上嬌豔動人。
　　但祖墳得冒多大的青煙，才能生出我這樣的長相。
　　除非他們真不是，這樣也能解釋自小他們對我的無情利用。
　　用我騙人，被發現了丟下我就跑。
　　不是旁人心善，我怕是早被賣了。
　　思及過往，太多的細節讓我胡思亂想。
　　「還在想呢？不如我告訴你答案吧。」
　　赫連筠折返了回來，抱起我往他的宮殿裡走去。
　　一堆書卷畫像被扔到我面前，他要我看清楚。
　　我顫抖的翻看起來，這是罪臣家眷的畫像，我的阿爹阿孃赫然在上面。
　　他們二人不是夫妻，是堂兄妹。
　　「喬家貪汙賑災銀兩，害得數十萬災民慘死，先皇仁善全府賜死，核對人數時就他們兄妹倆屍骨被火燒了。」
　　「所以，我到底是誰？」
　　活了十八年，到這會發現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默默攥緊了手，繼續聽赫連筠講下去。
　　原來這些年裡被阿爹阿孃所害的人，全是跟喬家當年一事有關的人。
　　他們是在報仇，而我是個工具。
　　我悽然一笑，不得不接受了真相。
　　拽住了要離去的赫連筠，逼問我的身世。
　　他的眉頭皺了皺，起身從書桌最裡處拿出了一幅畫像。
　　那畫紙都是可抵十兩金一尺的昂貴，加上他拿在手上的鄭重。
　　我不由得頭皮發麻，不會和我有關吧。
　　畫紙被他打開，畫上的人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她，她是誰？」
　　「她是陸家的嫡長女陸桃華，就是那個世代清貴學子遍佈朝野天下的陸家。」
　　本以為這是我阿孃時，他下一句打得我措手不及。
　　「別想了，你可不會跟人家有關係，你不配，不過你的臉倒是挺配。」
　　他步步緊逼，讓我看清楚我和畫中人的氣度差別。
　　我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連哭聲都不敢。
　　這會的赫連筠是個瘋子，一個隨時會殺了我的瘋子。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靠近我說道。
　　「我需要你的這張臉，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蘭貴妃。」
　　話音落下，他離開了。
　　我不得不坐起身，搜腸刮肚想關於那位陸夫人的事。
　　哪知赫連筠比我想的周到，直接差人給我送來了關於她的記錄。
　　命令我連夜看完，第二天得去認親。
　　認親？認哪門子親？
　　04
　　翌日御花園，我打扮成從沒有過的素雅出現。
　　走到人群中兩位白髮老人面前，二話不說下跪行禮。
　　陸家兩位老人家，便是赫連筠交給我的任務。
　　他要我冒充陸夫人的女兒，去為他拉攏陸家。
　　「他們會相信嗎？不會命人殺了我？」
　　赫連筠笑出了聲，搖頭說不會。
　　把我摟進懷裡，如同往日一樣溫柔撫摸著我。
　　「陸桃華生來矜貴，到年齡就嫁了青梅竹馬的徐國公服世子爺，夫妻恩愛本該是一段良緣。」
　　「既是良緣，她怎麼會早早死了呢？」
　　赫連筠把玩起了我的雙手，力度大的嚇人。
　　他嗓音暗沉，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事。
　　異常的樣子，令我害怕的縮起了肩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幽幽開口說道。
　　「怪我，他們怕是不會願意告訴你那段往事。」
　　喬家的案子，是那位廢太子查出來的。
　　就在兩年後，廢太子因謀逆被誅。
　　所有他親近的人都慘死了，其中就有陸桃華的夫家。
　　她本可以已請和離，偏選擇了同夫家一起死去。
　　突然，胸口湧上了一股子莫名的疼痛。
　　我想定是感動吧，反應有點強烈的感動。
　　「孩子，你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
　　我這會子愣神的功夫，陸家老夫妻抱著我已經哭的成淚人。
　　他們拉著我上下查看，眼裡的關切是我以往沒見過的。
　　心一橫，往地下下跪徑直磕頭。
　　「邦邦邦！」
　　三聲過後，我知道他們認下了我。
　　心裡一陣輕快，哪知還沒來得及高興，意外來襲。
　　御花園裡來了刺客，不去殺赫連筠光盯著我的那種。
　　05
　　不是吧，刺客眼睛有問題吧！
　　我玩命的在花園裡瘋跑，引得剛同我認親的陸家夫妻倆著急大喊。
　　我跑的渾身溼透，汗流浹背。
　　不經意朝赫連筠看去，他在笑。
　　瞬間明白過來，刺客是他安排的。
　　我也不躲了，迎著刺客的刀尖而去。
　　兩眼一閉，就是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