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聞言，蘇墨臉上多了一絲恍然。
二十二歲的壯體圓滿武者，與內城那些豪門大族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放在他們這南城，卻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只要不中途夭折，突破煉皮之境，那是鐵板釘釘之事，而且，時間絕不會太過遙遠，未來，甚至還有不小希望，淬鍊骨骼，晉升鍛骨之境。
而這些個捕快，基本都是平庸之輩，一個個天賦比之前身來，都強不了多少，有些更是還不如前身，苦修一生，都難有機會，真正入品。
這麼一位未來捕頭，乃至總捕大人，此時，不趁著其尚未真正發達之際，好生巴結一二，更待何時。
“墨哥兒，馮巡未來前途無量，你們都是年輕人，當多親近一二，若是能夠與之交好，未來你也能謀一份好的前程。”秦虎停頓了下，繼續道。
“虎叔，還是算了，就我這天賦，到現在連壯體小成都不是，哪能入得了馮巡的眼。”
蘇墨輕輕一搖頭，有些自嘲道，猥瑣發育，不浪，不代表他就要趨炎附勢，前世沒有辦法，需要養家餬口，只能為了那點窩囊廢，卑躬屈膝，忍氣吞聲，這一世，他可不會再委屈自己，不然，他豈不白穿越一場，更不要說，還是這麼一個連一品武者都不是的螻蟻。
“你啊你，這性子，跟你爹一模一樣。”
秦虎搖了搖頭，不過倒也沒有多勸什麼，蘇墨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天賦如何，他心中一清二楚，比起他來，也強不了多少，這一生，能否順利壯體圓滿，都是一大問題，就算舔著臉湊上去，也很難真正得到那馮巡重視。
人貴在自知，這樣其實也好。
沒有什麼大志向，也就不會冒險去做一些不切實際之事，安安穩穩當個捕快，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一些，起碼勝在安全。
以後給他找個好人家，娶個婆娘，也不枉墨哥兒叫我一聲叔。
……
很快，盞茶時間過去。
秦虎一口飲盡杯中茶水，招呼蘇墨一聲，“墨哥兒，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巡街了。”
“好！”
蘇墨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跟在秦虎身後，往外而去。
“姚大，姚二，走了，晚了，頭可就又要念叨了。”
路過那人群時，秦虎向著人群內的姚宣，姚華二人招呼一聲，比起蘇墨這不求上進之人來，姚宣、姚華兩兄弟可就會鑽營許多，早早就湊了上去。
“虎哥，我們來了。”
雖然有些不捨，不過姚宣姚華兩兄弟，還是追了上來，真要誤了巡街時間，少不得被他們頭給訓斥一頓。
“果然，現實不是小說，哪有那麼多狗血之事。”
出了班房，蘇墨心裡苦笑一聲，還以為自己這般標新立異，不上去捧著那馮巡，會引起他的不滿，哪曾想，從始至終，馮巡都不曾看他一眼，更不要說什麼挑釁滋事，讓他準備好的諸多言語，直接成了無用之功。
也是，這種“天才”哪會在意他這麼個庸人，說不準，這馮巡連他叫什麼都給忘了。
……
南城二十一坊市，論繁華程度，青玉坊只能說是一般，勉強擠入前十之列，不過也有幾條繁華大街，其內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而他們這些個捕快，每日巡邏之地，也就是這幾條繁華大街。
怎麼說，也是他們青玉坊的臉面，晚上群魔亂舞，他們管不了那麼多，但大白天，至少面子上需要過得去。
當然，也僅僅只是震懾下那些個地痞流氓，對於真正的幫派勢力，他們這些個捕快，可不敢多管。
一個月就那麼幾錢碎銀，拼什麼命！
這些個酒樓街市是送了一份孝敬給他們巡捕司，但那些銀兩，可都被上面總捕和幾位捕頭給瓜分一空，他們這些個底層捕快可不曾分到一個銅板。
大致巡邏了一遍，四人進了一家茶館，在那茶館小二熱情奉承下，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點了壺茶水，又要了幾個小點心，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摸起魚來。
這王朝亂世，風雨飄搖，命如草芥，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比起前世那牛馬生活來，這日子不要太過輕鬆，巡街半小時，摸魚一個時辰，還是光明正大的摸魚，就連上面領導見了都不會多說什麼。
…….
說說笑笑，盞茶時間很快過去。
“上，給老子砍死他們。”
突然，窗外傳來陣陣喊殺聲。
蘇墨側頭往窗外一看，就見茶館不遠處，有兩夥人在瘋狂砍殺，確切的說是一群上百黑衣人在圍殺三四十號紅衣男子，此刻，已有好幾位紅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而路邊行人商販，早就退避開去，空出一大段街道，任由兩夥人廝殺。
“是黑虎幫和赤火會。”
“奇怪，這兩幫怎會當街拼殺起來？”
“還有那一位，難不成是黑虎幫青虎堂七位主事之一的毒蛇槍——耿斌？”
……
這時，秦虎三人亦是向窗外看去，一個個眼中滿是疑惑，黑虎幫和赤火會不對付，他們都知道，但基本都是一些小摩擦，動手之人，往往也都是些壯體武者，像這種上百人的大規模廝殺，還動員一品武者，可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出現。
兩大幫會，實力相差無幾，真要全面開戰，最終結果，很可能會是兩敗俱傷，最後只會白白便宜了他人。
“看來，這黑虎幫是將方柏他們的死，算在了赤火會頭上。”
蘇墨若有所思，嘴角一揚，掠過一絲得意，誰又能想到，這一切會是他這麼個小小捕快出的手。
“赤火會這些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姚華眯著眼睛道，黑虎幫不僅人數遠超赤火會，更有毒蛇槍耿斌這位一品武者衝鋒陷陣，兩者差距，實在是過於懸殊。
果然，不到半盞茶時間，三十四號赤火會幫眾，一個不留，全都倒在血泊之中，反觀黑虎幫一方，傷亡微乎其微，連一個死者都沒有。
武者之爭，高端戰力方是勝負之關鍵，沒有同級強者出手，基本就是屠殺之局。
……
“你們幾個，可以出來洗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