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昺帶著紅兒來到軍器監的時候。
軍器監的監正帶著一群官員早已等候在此。
見到趙昺前來。
五十來歲的老監正慌忙下跪行禮。
其身後的官員瞬間跪倒一大片。
趙昺身體內畢竟是個現代靈魂,看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對著自己行跪拜禮,總覺的怪怪的。
但身為帝王,且處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講究人人平等純屬扯淡。
特別是在大宋復興的關鍵時刻,獨斷朝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等老監正行禮結束,趙昺才笑著開口道。
“平身吧,此次大戰若無軍器監的武器供應,必然不會贏的如此順利,卿等為我大宋付出良多啊……”
趙昺開口就是一頂高帽子。
老監正及其手下的官員瞬間臉色潮紅,激動不已。
大宋重文抑武。
在趙昺之前,軍器監早已名存實亡,也就最近幾年,張世傑為了復國,才將此監重新設立出來。
老監正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會得到官家如此高的評價。
當即老懷大慰。
“都是官家領導的好,臣等不敢居功……”
……
與眾位軍器監的官員寒暄之後,趙昺直奔主題。
“朕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官家,火藥和精鐵都按照您的要求準備了大量,不知您要做什麼……”
老監正有些疑惑道。
這些材料看著像是做霹靂炮、震天雷的。
但官家只讓準備卻不讓生產,倒是奇怪的緊。
聽聞東西都準備好了,趙昺臉上露出一縷喜色。
“讓你找的鍛造大師也找到了?”
老監正一怔,連忙回頭喊道。
“唐豐,過來見過官家!”
隨著監正的呼喊,從身後走來一位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壯碩漢子,對著趙昺行了一禮。
此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皮膚黝黑,禮節不僅不標準甚至還有些散漫,臉色看起來也不太高興,就像被人從鐵匠鋪強行拉過來一樣。
老監正連忙介紹道。
“官家,他叫唐豐,是唐福的後人,精通鍊鐵之術以及火器鍛造之法,對火藥更是有極深的研究,絕對符合官家的要求。”
趙昺上下打量了唐豐兩眼,並未露出不悅,精通技藝之人有些怪癖很正常。
在唐豐身後,跟著十來個壯碩的青年,都是他帶的徒弟。
“行了,你們不用跟著了,唐豐,你先跟朕進來吧!”
說話間,趙昺率先朝著軍器監的內堂走去,並留下樊愈在外鎮守,防止他人窺探。
……
內堂中。
只有唐豐、紅兒以及趙昺三人。
高公公年紀大了,趙昺給他放半天假。
實木長桌上擺放著三張巨大的宣紙,其中一張宣紙上畫著鳥銃的圖形以及簡易子彈的結構。
第二張宣紙上畫著一座虎樽炮的圖形以及簡易炮彈的結構。
此時,唐豐臉色潮紅,雙目死死的盯著圖紙,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這副表情已經維持了小半個時辰。
連一旁的趙昺都被冷落了。
趙昺無所謂,坐在一旁悠閒的喝著茶水,任由紅兒輕輕的替他揉捏肩膀。
直到一壺茶水喝完,唐豐終於從圖紙上抬起頭來。
“妙極,妙極……”
“設計此物之人絕對是個天才,結構精密、構思精巧,實非常人能夠想象。”
唐豐深吸一口氣,激動道。
“此物若是能製造出來,絕對是戰場上的大殺器,比咱們的突火槍實用性強太多了……”
鳥銃本質上就是突火槍的加強版,唐豐身為唐福後人,本就是最瞭解突火槍的人,自然一眼便能看到此物精妙之處。
“這兩樣由太祖託夢於朕,並告知朕製作方法,但朕不知曉以你們的能力,能不能造出來?”
趙昺信口開河道。
唐豐聽聞此話,臉色一肅。
連忙再次把頭埋進圖紙中,接著道。
“其他零件做出來不難,但是這槍管內被稱為膛線之物……”
唐豐撓頭,這個工藝別說是宋代,即便是現代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槍管制造沒有問題?”
“官家放心,槍管以我們的工藝完全可以做出來!”
聽聞此話,趙昺內心大鬆一口氣,只要能做出來槍管,膛線他自有辦法。
隨即從懷中再次掏出一根鑽子模樣的圖紙遞給唐豐。
“此物跟子彈的尺寸適配,也跟槍管內徑適配,只要你能將此工具製造出來,可以人力強行鑽出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