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如果停下,他和她都会有危险。
男人闭了闭眼,利用熟悉的地形迅速撤离酒店,却在一楼从新迂回,随便按了个电梯的楼层,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模糊了视线,凭着本能推开了离他最近的门。
“……”
禹铭戟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黑暗和孤独,对于陆语薇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没有哪一次的孤寂有现在这么令人恐慌。
她按照男人提供的路线跑到了男人指定的房间,房间里很安静,肯定没有第二个人——是的,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过分安静的环境让时间仿佛都停滞在了这一秒,陆语薇摸索着坐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尽可能让自己缩在一起。
她在担心,在后悔。禹铭戟在当时情况下,如果没有受伤,如果不是为了掩护她先跑,根本不用缠斗那么久,以至于现在生死未卜。
不安和焦虑在心里蔓延,恐惧是会被无限放大的,陆语薇唯一能做的就是细数着时间,一秒又一秒的祈祷。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琥珀不在身边,陆语薇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扶着墙往之前的房间走。
“禹铭戟?禹铭戟你在不在?”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还没有退,服务员没来这里打扫过,暴露在空气中的是呛人的血腥味,陆语薇茫然地扶着墙在屋子里跌跌撞撞走了一圈,确定了屋子里没有那个男人,心里松了口气。
就算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证明男人没有死。
“嗷呜……”
琥珀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窜到了陆语薇的身边,小心地咬了咬女人的衣袂。
“琥珀?”
陆语薇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附身摸了摸琥珀的脑袋,温顺的琥珀摸上去有点扎手,她看不见琥珀怎么样了,但是她能感受到琥珀的不安。
“禹铭戟呢?你受伤了?”
琥珀的前爪湿腻腻的,不是水湿,那种粘稠的液体,不用看见,陆语薇也知道那是血。
谁的血?
“嗷嗷……”
琥珀一下一下舔着女人的手,琥珀扭了扭,从茶几上叼过来自己的绳子放在了陆语薇的手上。
女人轻叹一声,琥珀的前爪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它迫不及待的模样明摆着就是要带自己去哪……绳索套在了狗的脖颈上,陆语薇牵着琥珀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事实上陆语薇高估了琥珀,它毕竟是导盲犬不是警犬,琥珀带着陆语薇在酒店里转悠了好几圈,工作人员都有点不满的时候,琥珀兜兜转转只把陆语薇带到了酒店门口,然后就不动弹了。
它这是在暗示陆语薇,它只能追到这里。
也是,禹铭戟在酒店里东窜西藏,气息本就杂乱无章,琥珀追捕不到也是正常的。
“您好,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穿着西装,身上受了伤……”
“抱歉小姐,我真的没有看到。”
前台已经第无数次回答陆语薇的问题了,同样的问题她脸上的微笑都快要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