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迫自己不去想楼上那对狗男女的动静，我把行李打包收拾好。
　　临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霍谦打过来的，他还是和以往一样颐指气使：
　　“帮我把床头柜里那盒精油拿上来。”
　　也许是意识到我这头的沉默，他难得补充了一句：
　　“是挽挽脚扭伤了，你别多想。”
　　我还是把精油送上了楼，口袋里还顺带装了一支录音笔。
　　霍谦着急给他的小青梅“上药”，让我送到了就赶紧滚。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我藏好的录音笔。
　　屋内很快就响起了暧昧的水声，我贴心带上门，然后转头回了奶奶家。
　　奶奶正在厨房里做饭。
　　看着她佝偻单薄的背影，我鼻头有些发酸。
　　“筠筠回来啦？正好奶奶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蛋炒饭。”
　　来不及吸鼻子，小老太已经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虚弱。
　　我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带着心疼地责备：
　　“你怎么又自己做饭啊？我不是说了我来照顾你的吗？”
　　她却笑道：
　　“你这段时间在医院已经够累了，况且你也成家了，总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霍谦他乐不乐意啊？”
　　提到这个孙女婿，奶奶总是笑眯眯的，她常常说我是有福气才能嫁给这种有钱帅气又专一的男人。
　　所以我更不敢把他陷害我抄袭的事情告诉奶奶，只能说我一切都好才能让她安心。
　　深夜里，我看着卡里的余额发呆。
　　奶奶住院这些天，已经把我的积蓄花了大半，我需要出去挣钱了。
　　原先呆的工作室嫌我请假时间太长已经辞退了我，现下按我的名声也不可能在圈子里找到工作。
　　所以我只能先去咖啡店找一份兼职。
　　好在离奶奶家不远就有一处，我上下班回家也方便不少。
　　半个月过去，霍谦那边依然没有消息。
　　我明白他是想晾着我，让我知难而退，自己灰溜溜滚回来。
　　可我这次偏偏不想妥协。
　　请离婚律师也好，照顾奶奶也好，我都需要多多挣钱。
　　所以我更加拼命地工作。
　　我在电影院找了个夜场的兼职，又用小号偷偷在网站接单。
　　账号的余额是一天比一天多，可是我的身体却拖了后腿。
　　我开始频繁出现呕吐头晕的症状，这些本来只是小病，可是一旦被奶奶知道，那就收不住了。
　　所以我在家的时候都很小心，从不表现出异常，直到那天早饭。
　　奶奶给我买了油条，可是闻着油腻的气味，我实在下不了口。
　　就在我想借口推脱之际，一股熟悉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我站起身冲向厕所，身后的奶奶却又惊又喜。
　　“筠筠，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我慌忙解释是这几天太劳累了所以没胃口，可是看着她仍笑眯眯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不信。
　　想起已经推迟了很久的生理期，我预约了第二天的检查和人流手术。
　　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早上我终于没有再出现类似的症状。
　　我放下心去咖啡店上班。
　　中午临近交班时，苏挽挽来了。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宋画家吗？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呢？”
　　我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只是照常询问她要喝点什么。
　　苏挽挽见我不生气，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点了单。
　　却在我递交给她咖啡时故意手滑，一杯热咖啡从高高的柜面上落下。
　　溅起一大片污渍。
　　“啊！你想烫死我吗？”
　　苏挽挽惊叫了一声，巴掌就要朝我扇来。
　　下一刻却没了动静，有人制住了她的手。
　　苏挽挽满是怒气地扭头，却在看到熟悉的脸后瞬间梨花带雨：
　　“霍谦哥哥，都怪她烫伤了我的脚！”
　　霍谦闻言果然皱起眉头，在看清是我后毫不犹豫地兴师问罪：
　　“宋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本不想反驳什么，只准备按流程安抚顾客走人，却被他下一句惊到。
　　“老子是养不起你了？需要你怀着孩子出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