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着,商少煊抬手摸着下巴,眼眸微微眯着,一看就是满脸的算计,我耐着性子等着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他长叹了一声,还似乎有些为难的模样,拿腔拿调的开口说道:“哎,我这个人心最软了,最怕的就是美人相求……”
他真是恶心的我都想把早晨吃的饭吐了出来,我咬牙强忍着,谁让自己被他拿捏着呢。
商少煊继续说着:“……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其实放过你的妹妹也行,你不想签这个合约也行……”他又顿了顿,语气突然暧昧无比的对我说,“温暖,你只要陪我一夜,这所有的账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真不知道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样!
这个混蛋由始至终就没有安好心,一直在戏耍着我,亏我还傻傻的抱着一丝希望求他。
这一刻,我被气得浑身发抖,都想杀了他,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咖啡杯子,毫不犹豫的砸向他,嘴里咒骂着他:“商少煊,你他妈的真是让人恶心作呕,你去死吧!”
咖啡杯子被商少煊身边的助理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没有砸到他,却也洒了他一身的咖啡。
杯子落在大理石地面,摔成了几瓣,商少煊身上穿的白色高定衬衣晕染了大片的污渍,助理见状忙拿纸巾给他擦着污渍,却被他抬起手臂格挡开。
商少煊脸色陡然的一变,眼神也变得十分凌厉,语气阴冷又不耐烦:“温暖,你真是不不知好歹!你若是再敢骂我一句,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你的妹妹,我说到做到!”
这个王八蛋在威胁我,我拿眼睛瞪着他,胸口间被气得闷疼,我重重的喘息着。
他说让我永远见不到温语,我当然知道他说到肯定也能做到,商家在皖城位高权重,可以说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他商少煊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一根手指就能碾压我和温语,我也是被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非要拿鸡蛋撞石头干什么。
慢慢的我冷静下来,沉默望着他。
商少煊神色暗敛,眼睛睨视着我,淡漠的出声:“温暖,你既然不愿意陪我一夜,那么你就把这个合约签了,否则明天我就叫律师正式起诉你妹妹,至于你妹妹要被判几年,那就看我的心情了,高兴呢就几年,不高兴呢就十几年。温暖,你是让我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他这是赤裸裸的要挟!
我紧咬着下唇,冲动过后,我又心慌意乱起来,温语正是青春年少,要是被判十几年,她这一生不就都毁了么?
自温语出事后,我就不停的找商少煊,替温语向他道歉,求他网开一面放了温语,可是他却和我谈条件,让我把这个合约签了,就会放过温语。
到如今,看商少煊的样子,我知道是没的谈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谈。
心灰意冷的坐在那里,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张合约,合约是让我去陪一个人,这个陪是用我的身-体去‘陪’,这个合约就是我的‘卖身契’,做完这件事后,商少煊就不会起诉温语,同意和解。
我一口气鲠在喉咙间,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的可选,一条路是陪商少煊,一条路就是陪这个陌生的人。
可我宁愿去陪这个陌生人,也不会陪这个混蛋的商少煊。
心思沉浮了片刻,我抬起头又看向商少煊,声音压抑又不甘心的说:“你让我陪这个人,他会看得上我么?他若是看不上我,这件事情又该怎么办?”
商少煊听了我的话,咧嘴笑了两声,而后轻佻无比的说:“温小姐对自己的容貌太没有自信了吧?我在皖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皖城里居然还有你这朵楚楚动人的倾城之花,不然,我早就追你了,还追你妹妹做什么呢?”
这个混蛋玩意,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了,我又气又羞的,脸胀得通红,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厌恶过一个人,他是我第一个厌恶到想要拿棍子狠狠揍他一顿的人。
紧抿起唇瓣我不再出声,我怕我一张口就会又忍不住骂他。
商少煊眼睛盯着我,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指尖扣动,肆笑着:“温小姐,自信点吧!这自古以来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以你的容貌,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的!”
我的父亲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我的母亲容貌秀丽之极,自带着一种端庄娴静之美,我和温语的相貌随了父母的优点来。
温语性格活泼外向,容貌艳丽妩媚,而我的性格文静温软内向,相貌娇柔秀美。
从小到大,人们只要看到我和温语,都夸奖我们两个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父母也因为我们两个而倍感幸福和骄傲。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和温语的容貌也成了一种负累。
微垂眼帘,我有些麻木的开口:“商总,我把合约签了,你要说话算话,把我的妹妹放了!”
商少煊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温暖,我也是商场上的人,言而有信,我还是肯定做得到的。话说过来呢,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也是看中温小姐这份姿色,要不然,我连谈都不会和你谈的,直接就起诉你妹妹了。”
我沉默着,还是不太相信他这个人,他太虚伪狡诈了,可是我无路可走,也没有办法去对抗他,他完全掌控着我和温语。
商少煊嘴角微勾,有些邪肆一笑:“温小姐,你放心吧,你若是签了的话,我不但让人把你的妹妹保释出来,还再给你五十万的报酬,就当是买了你的初-夜。温小姐也不必如此,你陪的这个人可是个英年才俊,多少女人削尖脑袋想往他床上爬,连他的床边都摸不到呢!你若是入了他的眼,你不亏的慌!”
他说着露骨的话,没一丝羞耻感,而我的脸却烧得厉害,心中也腾腾燃着怒火,目光愤恨的盯着他,咬牙骂他:“你真不要脸!”
为温语的事情,我来找商少煊,第一次见面时,他打量了我许久,第一句话居然问我是不是处-女,当时我是又惊愕又羞怒的。
见我骂他,商少煊脸色一沉,冰冷的说:“温小姐,公平买卖,愿意谈就快点签了,不谈就走,我没空和你废话!”
我瞪着他,气得呼吸急促。
商少煊一抬手,旁站的助理递上一张卡,放在他的手心里,他向前一倾身,将卡放在纸上,慢条斯理的说:“这里是五十万,我知道你需要钱,这个正好给你父亲治病,也算我对得起你们姐妹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