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我帶個話，後天我在天香閣天字號包廂訂個宴，屆時讓張大公子務必賞臉。”
“是！”
幾位屬下鬆了口氣，連忙行禮告退。
看著退下的屬下，葉文和坐在椅子上，氣得劇烈起伏的胸口久久才得以平息。
…
…
次日清晨，晨光初破曉。
姜毅身著整潔的錦衣衛服飾，腰間佩帶著那柄久違的繡春刀，紙扇輕別於側，步伐穩健地踏入了皇宮的大門。
在艾青的帶領下，倒是一路暢通。
當然，就算沒艾青。
憑藉錦衣衛總旗的腰牌，姜毅雖然進不了皇宮的核心區域。
但進皇宮的大門，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越過一道道繁複的宮門。
終於，兩人來到了女帝日常處理政務的御書房前。
“陛下，艾副鎮撫使求見。”
守門的太監輕輕敲響了門扉。
御書房內傳來一道清冷而威嚴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撲鼻而來，御書房內佈置簡潔而不失華貴。
女帝周紫璃端坐在寬大的書桌後，身著龍袍，頭戴珠冠，眉宇間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氣質。
這是姜毅第一次見到大周的女帝，眼底忍不住浮起一抹驚豔。
膚色白皙勝雪，彷彿冬日裡初降的初雪，透出一種不染塵埃的純淨。
陽光透過窗欞，輕輕灑在她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柔和與溫暖，卻絲毫未減她那份與生俱來的威嚴。
五官精緻得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眉如遠山含煙，眼若秋水盈盈。
只是端坐在那裡，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從她身上瀰漫開來。
“微臣拜見陛下。”
“卑職拜見陛下。”
姜毅和艾青皆是恭敬行禮。
“平身吧。”
“謝陛下。”
兩人起身站直，微微低頭，不敢直視。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瘋狗、毒忠犬，姜毅？”
“……”
姜毅神色一愣，他雖然想過各種與女帝見面的場景。
但確實沒想到，女帝與他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這個。
身側的艾青瞥了一眼姜毅，並沒有開口，很顯然是打算先看一場好戲再說。
沉吟一瞬，姜毅臉上有些惶恐的回答道：
“卑職知錯。”
“哦~？你錯在哪？”
周紫璃微微一笑，看著姜毅的目光裡，浮起些許意外。
“錯在貪生怕死，狐假虎威，藉著陛下的威名保命。”
“……”
挑了挑眉，周紫璃的目光裡終於真的浮起了興趣。
“你倒是坦誠。”
“在陛下面前，卑職不敢有所隱瞞。”
“三年讀書修心養性，可有收穫？”
“回稟陛下，收穫頗豐，也認識到了以前自己的許多不足之處。”
“哦~？”
周紫璃原本也只是隨口問問，想不到姜毅居然一副自己真讀了書的模樣，臉色微冷，雙眸眯起：
“所以這也是你留下黑水幫的原因？”
神色一肅，姜毅深吸了口氣，沉吟片刻才緩緩回答道：
“回稟陛下，是的。
以前，我只會提刀就砍。
但，砍的都是這些權臣的爪牙，無論砍掉多少爪牙，還會有無數的人趨之若鶩的想成為這些權臣的爪牙。
就算卑職的繡春刀再鋒利，又能砍多少這些爪牙？
而這三年，卑職通過讀書，卻是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既然砍之不盡，那能不能換個角度思考，把他們的爪牙，或者說潛在爪牙變成我們的？
我知道陛下貴為天子，不屑於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幫派之流。
但這三年，卑職紮根黑水幫，卻有了新的感悟。
卑職昨日運入內承運庫的那批銀兩，陛下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