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還是她說的今天領證。
許清舟垂眸看著他溫潤如玉的眼睛，短短兩天的相處從未如此輕鬆安心過，她明白程晉對她的用心。
“好，我們那邊領證有個傳統，要吃紅喜湯圓。”
張媽就問：“夫人，怎麼做？”
許清舟從沙發上站起來，把程晉扶起來說：“到時候我回來晚上做。”
程晉握緊她的小手，彷彿抓住了整個世界一樣：“我可以跟你一起做。”
許清舟覺得他多少有點粘人，但自己不討厭：“不行，這可是我的秘密法寶，奶奶說了不能讓男人知道。”
“吃了後，夫妻之間能一輩子好好在一起。”
她想了他們能在一起永遠嗎。
程晉緊緊盯著她目光纏綿又溫柔。
他們吃了飯後。
兩人一起坐車去民政局。
許清舟不是很緊張，她玩著自己的頭髮，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
對方臉色緊繃，像是要去辦什麼重大的事一樣，嚴肅冷峻的面容格外高冷禁慾。
程晉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回視：“怎麼了？”
“先生似乎很緊張？”
許清舟難得打趣他，沒想到他在領證這事上這麼在意。
程晉背脊肉眼可見的鬆下來，他順勢握住她的的纖纖玉指：“是啊，往往很順利的時候總要出點問題。”
許清舟歪著頭若有所思地說：“不管出什麼問題，我都不會後悔。”
程晉嘴邊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弧度：“無論什麼問題我都會解決好。”
許清舟按下車窗，外面的風雪捲進車內，她溫熱的臉上被雪花輕輕拂過，望著外面一直堵車的路段。
“我記得這條路沒那麼堵車啊。”
以前她經常被裴騫帶著從這條路走過去遊樂園，沒想到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民政局，而她往往都是在岔路口選擇轉彎。
程晉接到一個電話，他嗯了兩聲掛斷電話才說。
“前面發生了車禍，交警在疏通了。”
“那還真是一波三折呢。”許清舟看車也動不了，就伸出手出去接住那些鵝毛大雪。
司機就說：“先生，要是雪太大到時候路面還要除雪，恐怕會耽誤時間。”
“沒事，這麼多年都等來了，不著急著一時半刻。”
程晉看著女孩玩雪的模樣，心裡也漸漸平靜下來，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許清舟手被凍的通紅，她趕緊縮回手捂在披肩裡。
程晉過去把車窗按上去，溫暖的手掌自然而然地包裹住她的手：“喜歡雪？”
“喜歡，以前在江南的時候不常見，後來在京城看到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又幹淨又漂亮，就是很冷。”
許清舟待在他懷裡，手也不冷了，臉貼著他平整的衣服，抬頭看著他性感的喉結。
她另外一隻手摸到程晉滾動的喉結，一臉好奇地問：“你說話這麼好聽，是因為喉結好看嗎？”
程晉：“……”
“可能是，清清別摸了。”
他說著話，那蔥白粉嫩的手指不斷的撫摸，導致他的聲音都有些顫音。
許清舟老實本分的收回手，剛才他說話抵著喉結的時候，她會覺得手酥酥麻麻的。
真奇怪。
“下次帶你去北洲看雪，更漂亮。”
程晉接著上個話題，句句有回應。
許清舟靠在他懷裡，眉眼染上幾分悠然自得的色彩：“好啊，最好全國各地都去看看，見山見水，見你。”
兩人說著話，車子終於動了。
今天雪大，車流量相對少很多，很多人會選擇坐地鐵。
他們的車子在一個路口等綠燈，突然一個孕婦路過在斑馬線中間就摔倒了，她怎麼都爬不起來。
“我孩子要生了，幫我叫一下救護車…”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許清舟親眼看著的，猶豫了一下。
身邊的男人直接下車了。
司機也跟著下去，拿著手機打救護車。
許清舟從後面拿了一條毯子也下車了，看到女人身下都是血，死死抓住程晉的手。
“救命，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女人萬分無助，痛哭流涕覺得自己快死了一樣。
程晉扶著她吩咐司機：“車到哪了？”
“肯定沒那麼快，女士你堅持一下，這大雪天救護車肯定慢一點。”
“把車上幾個枕頭拿下來。”程晉似乎有點經驗。
司機趕緊回去拿，看到夫人過來就把傘給她。
許清舟拿著雪白的毯子蓋在孕婦身上，她沒經驗也不懂生孩子的事，就給他們打著傘。
“你老公呢家人呢，怎麼這麼冷的天讓你一個人出來？”
女人一邊哭一邊解釋：“他…他天天跑出去打牌，我叫不住他，孩子這兩天快生了，我想讓他陪我去醫院，可是這個死男人…哎呦痛死我了！”
許清舟聽的心臟一緊，握著傘把手指有些發白。
“你彆著急，手機在哪我幫你打電話給家人。”
她蹲下沒去看被染紅的雪。
救護車來的還是比較及時的。
程晉抓起地上的雪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人極其的冷靜：“我們一起去一下醫院，幫她交一下錢。”
許清舟點點頭。
兩人又上車。
去醫院的路上，她忍不住問：“你懂生孩子？”
“懂一點，之前在國外出差的時候也碰到過這種突然生孩子的孕婦，那邊條件很差，醫生也忙不過來，我就幫著一起救人。”
“我這個位置不能不顧民生疾苦，也不能見死不救。”
程晉仔細解釋，希望她不要多想或者介意什麼。
許清舟拿出消毒溼紙巾給他又擦了一下手，白色袖口還是碰到了血跡。
“我理解，人命關天嘛。”
“這麼說你之前做的工作還挺危險？”
“是啊，在中東戰場出生入死，在歐洲經歷暴亂，國內經歷過地震洪水颱風，我命挺大的。”
程晉說的輕鬆，但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怪不得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地位。
許清舟莫名覺得他們一點都不門當戶對，只是因為他喜歡自己，所以她嫁給了他。
人家都說喜歡是跨越一切條件對等的。
可現在她還不喜歡他。
“那以後你還會做很危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