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邦骑着他辆狂霸酷炫吊炸天的摩托机车,在深夜的大马路上穿梭,犹如一道风驰电掣电闪雷鸣,只听轰隆隆而过的呼啸声,行人抬头看去时,连车的尾巴都捕捉不到。
将羌芜送到她在京城暂居的酒店,羌芜觉得自己能活着回来也挺不容易的,拖着快累成死狗的身体回到房间,刚要关门,就有一道人影硬生生挤了进来。
羌芜白眼翻的上天入地,叉腰瞪着不请自来的王八崽子,“滚回你的窝睡去!”。
吴邦耳朵就像塞了驴毛,完全把羌芜的话当作一股屁打在空气里,那厮进来后随意踢掉脚上的鞋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脱掉牛仔外套扔在一旁的沙发内,嘴里咕哝着,“呃……困死了,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然后直接摆出一个大字型扑倒在羌芜那张粉嘟嘟柔软的大床上,完全跟进了自己家一样。
羌芜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揪起那厮的耳朵,“起来,滚去你的房间睡去!”。
吴邦抬手捂住耳朵,硬是不肯离开温暖的床半步,“不起!”。
羌芜又去撕扯他漆黑的发丝,“你给我起来!放着五星酒店不住,非要来住我的小旮旯,你吃饱了撑的?”。
吴邦连忙又去护头发,嘴里嗷嗷的惨叫着,“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就不起,金窝银窝,不如亲爱的狗窝”。
羌芜气的头顶冒烟,四下瞅了瞅,目光落在沙发上,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抄起上面的抱枕又返回来,对着霸占了她床的家伙就一阵猛抽。
吴邦被砸的眼冒金星,抱着脑袋东躲西藏鬼吼鬼叫,可就是不肯下床,身子跟一条泥鳅一样“嗖!”的就钻卷着被子钻了进去,脑袋埋了进去,打死也不出来。
羌芜瞧着他那副死狗样,顿时气笑了,“起来,我在隔壁给你开个房间,你去那边睡”。
被子鼓起一大坨,吴邦那厮连他的狗头都不肯露了,声音埋在被子下面,闷闷的传出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死都不会离开这张床的”。
羌芜无语的叹气,最后只能妥协,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沙发,“好,我不赶你,去睡沙发”。
被子动了动,吴邦这才探出半颗脑袋,只露出一双毛绒绒的狐狸眼,眨巴着瞅她,很傻很天真的问了句,“我为什么要睡沙发?傻缺吗?明明床上很舒服的说……”。
某女耐性终于到达极限,双手叉着腰,忍无可忍仰天爆出一声河东狮吼,“吴邦!你小子TM活腻了!”。
母老虎发起威来再也不顾男女有别,直接蹦上床跟那只赖皮死狗厮杀成一团,就为了争抢地盘。
半个时辰后。
敲门声咚咚响起两人也没管,杀的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羌芜一手撕扯着他的头发,一只脚丫子蹬在他那张清秀俊逸的脸蛋上,“说!谁睡床?谁睡沙发?”。
吴邦想哭死的心都有了,这女人每次打不过都撕扯他头发,用那双臭脚丫子踹他的脸,他那么爱惜羽毛,爱惜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帅气脸蛋,当然不能毁在这只母老虎手里,所以每次都是他先败下阵来。
吴邦声音服软,怂成个包子,弱弱的认输投降,“呵呵……当然是大姐大您睡床,我睡沙发就成,呵呵……”。
羌芜又薅了他几根毛下来,虽然知道他是担心庄清晏报复所以才赖在这不走肯,可这小子千不该万不该霸占她的床。
还没来得及从他身上下来,酒店的门锁传来”咔嚓!“一声,接着就被人猛地踹开。
“砰!”门撞击在墙壁上发出颤巍巍的声响。
冲进来的韩桓脚步一顿,原本透着隐隐紧张的表情也在瞬间死机,呆若木鸡直愣愣站在原地。
这一幕,简直……没眼看。
床上那鸡飞狗跳的两只听到动静后知后觉的抬头,就看到酒店房间忽然出现的某人。
韩桓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有些事习惯了就好。
羌芜跟阿邦这两货不见的时候想,见了就跟斗鸡一样,一句话不对头就非要鸡犬不宁才肯消停。
羌芜慢悠悠松开手,吹了吹掌心里的几根毛,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你怎么跑来了?”。
韩桓能亲自跑来,肯定是事出紧急。
果然,韩桓轻咳了声,“头,是关于刚刚吴邦托我调查的人,网上和档案部都没有记录在册,我让暮遮黑了对方的秘密信息网才得出点眉目”。
吴邦被揍的眼睛还有一片淤青,从床上蹿下来几步走到韩桓身前,看上去很猴急的样子,“有结果了?”。
韩桓看了他眼,点点头,“这个人在京城极为低调,行踪也十分隐秘,从来不在新闻媒体面前露脸,就算不小心被偷拍,也会莫名其妙永不见天日,不难猜是用了压迫手段,总之从未有哪个媒体捕捉到关于他的一丝一毫,普通百姓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但在上流圈子里,也只是最上头的高官权贵才能接触到”。
韩桓说着脸色愈发凝重,“这个人背景太大,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大,而且根深蒂固,在民国时期他的祖父就是最上头的一把手,位高权重,战功赫赫,后来升任位置到最高层,虽然到了庄清晏这一辈,他只经商,不涉足权利,可他背后是整个军队,巴结他的高官权贵像络绎不绝的蚂蚁,这样的人物,我们惹不起”。
吴邦那张一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脸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他推开打火机点了根烟,皱眉思索了会儿,这才接着问了句,“有办法脱身吗?”。
韩桓摇头,“不好脱身,何况暮遮碰了他们的信息网,那边一定有所察觉,很快就会找到我们这里”。
羌芜看了眼愁眉不展的二人,“我们不能折在这里,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案子先放着,交给刑侦处,暂避风头,等一切风平浪静再说,等我消息”。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惹了不该惹的人,干不过只能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吴邦连夜买了车票,羌芜乘坐最后一列班车急匆匆赶回冀洲,距离京城大约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冀洲市区一栋老式居民楼。
为了掩人耳目,羌芜不得不把她心爱的座驾小红滞留在了京城,小红就是她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开的那辆大红色吉普车。
出了火车站,羌芜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红景园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