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吧。”被她叫到的人伸手虚虚一指,“里面有重要客人,现在不好进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夏夜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于是对马姐说:“要不,我先下去,等签好了字你给我打个电话吧。”
“行。”马姐笑笑答应。
“好,那就麻烦你了。”夏夜一转身打算离开,才迈了两步,身后的总裁办公室的门便开了
两位客人从里面走出来,满脸笑容地连声道:“冷总,不用送了……”抬手道别往外走。
冷子岩还是客气是跟了出来,面上带着浅笑,将他们送到电梯口,这才回转。
这时的夏夜早就低着头退到了一边,冷子岩像没看到她一样,随意吩咐着秘书:“把要签的文件送进来吧,预约的人五分钟后开始。”
马姐忙着整理文件,把夏夜拿上来的报销单递给她:“你先把你的拿进去签吧!”
夏夜拿着文件,硬着头皮推开两扇暗红色精致雕花实木门,走进宽敞舒适的总裁室,将文件放在墨色华贵办公桌上。
冷子岩头也不抬,专注的看着极薄的白金笔记本屏幕,手指运键如飞,“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来秘书室取。”
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
冷子岩依然在落落大方的跟她装陌生人!
你大爷的,夏夜往外走着在心里暗骂,在我面前装酷!不就是签个字吗,随便动动手就行,还故意让她在跑一趟,冷子岩一定是故意的!
随着房门关闭,冷子岩放下手里的工作,将头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玩味的哈哈大笑起来,好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香风在总裁室里飘荡,倾国倾城的玉女掌门人严莉莉走到冷子岩身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媚眼如丝,声如夜莺,“我乖不乖,知道你忙我自己就来了!”
冷子岩斜睨了她一眼,眉峰轻挑,深邃的眼波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他这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连他身边闻名亚洲的影视一姐严莉莉,也抗拒不了,将玲珑有致的身体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恨不得立时钻进他宽阔有力的怀抱!
冷子岩淡然一笑,携着她离开。
在盛世集团的宴会厅里,盛世集团为了庆祝和MG公司合作成功开的酒会正要开始。大盏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旋转楼梯将上下两层连通,宴会厅内装饰的富丽堂皇,繁华似锦,银制餐具在璀璨灯光下有着贵重的质感和大气的奢华。。
冷子岩挥洒自如的应酬在衣香鬓影中,即使他今天是主人,脸上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冷淡的倨傲。
无论他走到那里,严莉莉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左右,流云水步间,不卑不亢大方得体的帮明磊分担着不断上来握手寒暄的客人。
在几百位上流顶尖人士的社交圈里转完一遍,冷子岩才找到机会脱离华丽霓裳的包围,躲进露台。
他点燃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他卸下全身的武装,斜身靠在栏杆上,可有可无的看着宴会大厅,忽然看见夏夜偕着男伴从门口进来。
冷子岩眉梢一挑,眯起眼睛,人群中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穿着一袭长裙,头发全部簪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优美的脖颈,肤白如脂。
即使在如此的盛世繁华中,她仍如一朵开的正好的花夺人双目。
她挽着的男伴他是认识的,当年他们都在一所高中,高风集团的太子爷风流倜傥的高家迟。
冷子岩生气的握紧拳头,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剧收缩了两下,强制自己压下冲过去掐死夏夜的想法。
她回来了,在自己咬着牙独自苦苦撑过那段因为她的叛离变得可怕无比的日子,在自己用劲一切力气几乎终于要将她忘记时,她却回来了!带着男朋友回来了!
该死的小丫头,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要把你从前施之于我的种种不堪,一样不少通通还给你!
夏夜挽着高迟在人群里穿行,先和MG亚太地区的总裁大了招呼,MG亚太地区总裁是个四十开外的幽默男人,都是商业圈里的人,自然是认识老牌企业高风集团的太子爷的,夏夜一介绍,他就笑起来,“真的是委屈你了,要知道你是高公子的女朋友,无论如何我也不敢聘用你了!”
高家迟自然见惯这样的场面,打着哈哈和他寒暄着。按理来讲,下一个她应该去和现在的顶头上司冷子岩打招呼,而她也早就看到了行云流水般穿梭在觥筹交错、杯盏轻聆里,眼神峰锐、笑容清浅的冷子岩,还有一个晚上挽着冷子岩臂弯的美人,严莉莉,连着两年的金熊奖影后,名气大得即使她在法国也耳熟能详。
原来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别人相依相偎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不禁后悔,真该装病不来参加这个酬宾宴。
高家迟带着她终于转到冷子岩的面前,“冷总,好久不见!”高家迟阴阳怪气的跟冷子岩打招呼,仿佛是与久违的朋友见面寒暄。
冷子岩玩味的笑笑,“真是好久不见了,这次回来,在生意场上咱们要经常见面了,一起切磋!”言语中颇有相激的意思。
“奥,这是我的女朋友夏夜,现在在冷总的手下工作了,还要冷总多加照顾!”冷子岩装作无心的向她看来,夏夜的心怦怦狂跳,像站在云端一样头重脚轻,下意识的就对冷子岩露出个久别重逢的微笑。
而冷子岩眼波流转由如看普通员工一样,毫无情绪的对她淡淡一点头,
“夏夜,有生之年,我们如果还能相见,那也终是陌路!”四年前冷子岩对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回荡在耳边。
有生之年里,他们终是狭路相逢在这歌舞升平中,冷子岩真的和她成了陌路!如港台电视机般唯美心碎!
夏夜尴尬的收起无人理睬的笑容,郁闷的走向一边,心如同被细针密密扎过,酸痛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