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誇完一扭頭,卻與一張隱忍扭曲的臉對上。
“上官柳,朕有讓你誇朕嗎?”
“……??”那是幹嘛?上官柳不明。
“坐下。”他直接命令。
上官柳坐下,隨後就聽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照著我的字,寫。”
上官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讓她模仿他的字出去應付吧。
只是,看著那質量上乘的狼毫,她沉默了。
“寫啊。”見她還愣著,君墨塵不由催促。
“我不會。”
見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心裡的不好意思也沒有了,理所當然開口:“我剛剛不是與你說過來,琴棋書畫這些我都沒有學過,自然不會寫字。”
“那你怎麼看得懂書?”君墨塵諷刺。
上官柳摸了摸下巴,猜測道:“這難道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
見君墨塵再次滿臉無語至極,上官柳知道這是暫時混過去了,在現代時,她因為對機器這一塊很感興趣,從小就喜歡這些,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學什麼才藝,哪怕爸媽避也沒有用,而長大後就一路通順的進了科研室中成了研究員,毛筆什麼的處了興趣書法課時摸過一下,就再也沒有碰過了。
所以這寫出來的毛筆字自然是不忍直視。
“起來。”
上官柳站起,君墨塵坐下,瞥了她一眼:“研墨總會?”
“會。”她拿起硯臺和研石,開始磨動。
君墨塵指點她握筆的位置和技巧,又在宣紙上落下了一字,一筆一劃勾勒間都指導著技巧和方法,隨後筆一鬆,對著上官柳示意。
上官柳戰戰兢兢坐下,拿起狼毫,落筆,很快一個橢圓形的靜字落在其上。
看著君墨塵似笑非笑的臉,上官柳默默的不吭聲。
“真是愚蠢。”
想他後宮佳麗三千,見過的女子不下百,但從未見過如此粗鄙又胸無點墨的女人。
但看著她那張屬於他的臉,他,忍了。
俯身,他伸手附在上官柳的手上,只是他的手比起上官柳的粉嫩小拳可要大的太多,君墨塵費了些力氣才真的握住。
“跟著我的方向轉動手,輕重有力,明白?”君墨塵一心教導,卻不知她下面的上官柳已經晃了神。
這柔軟的觸感,還有繚繞在鼻間的幽幽香氣,使得上官柳心中一悸,難不成是成了男人,這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多了?
“你在幹嘛?”
耳邊傳來一聲低叱,使得上官柳從沉醉中清醒過來,看著在紙上暈開的一團黑,她尷尬解釋:“那個,你的胸,壓到我的手臂了,使不好力。”
君墨塵一愣,隨後臉上開始一陣青一陣白,饒是他經歷過大風大浪,也被她的話驚到了:“你,你……”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發育的那麼好,這壓在手上,真的怪沉的。”她又忍不住嘀咕一聲,隨而看著君墨塵臉色徹底黑了,這才趕緊閉了嘴。
這越解釋越亂啊,她只想表達自己真的不喜歡女人,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欣賞美的食物,可絕不喜歡女人,這次會心生漣漪,應該是那荷-爾蒙在作祟。
輕微的腳步聲忽然響起,上官柳趕緊轉頭一看,見是守門的小太監進來換熱茶,而此時,他們兩個的姿勢……
她一身龍袍端正坐在龍椅之上,而君墨塵一張俏臉已經氣得紅透,但外人看來卻是曖一昧的紅,而她的手還附在她的手背上。
在太監踏進內殿一剎那,上官柳薄唇一勾,從喉嚨溢出一聲悶笑,另一隻閒暇的手勾住君墨塵的下巴,對視輕佻一笑:“愛妃真是調皮。”
隨後單手手一番,將她的手轉而我在掌心,一用力,將她扯進了懷中。
君墨塵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成了那小鳥依人的嬌美人。
“配合好,畢竟,你可是朕的愛妃呢。”上官柳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語。
“你。”君墨塵瞪了瞪眸,最終,還是服帖的埋頭在他懷中。
那寵愛萬千的模樣,可是驚呆了小太監,他趕緊換好熱茶,飛快的走出御書房,也明白之後不能再進去了,不然搬家的就是自己腦袋了。
門一合上,君墨塵就極快的從她懷中退出來。
看著他那一張黑透了的俏臉,上官柳安慰:“沒事,只是演戲而已,你看我,我的內核也是個女子,現在扮男人,不是和你一樣吃了虧嗎?”
君墨塵看著她,他怎麼沒有看見她哪裡覺得吃了虧。
上官柳急忙轉移話題:“這天色漸晚,陛下大人可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若是有,我們得抓緊時間,趕緊去做。”她說的很是真誠。
“你在趕朕走?”他一眼就識透了她的想法。
“怎麼會?我自然很願意和陛下在一起的。”上官柳急忙保證,但事實上,她確實被他折騰的有些累了。
“可是,朕不願意。”君墨塵倨傲的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她還不願意呢。
君墨塵到門口,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宮殿被別人佔有,心裡確實很不是滋味。
而這個上官柳,通過接觸下來,倒是和他得到的消息截然不同,她是在偽裝嗎?若是這樣,就給他偽裝好,乖乖聽他的話,否則……
“小姐,哦,不對,柳妃娘娘,你在這愣神幹嘛呢?”旁邊聲音響起,打斷了君墨塵的思緒。
扭頭,見是上官柳的貼身丫鬟,環絮,她正壓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他眸色一斂,面上冷漠:“本宮做何,還需你的同意?”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環絮被他冷漠的語氣說的一愣,隨後心裡湧上了怒氣,這是得了寵尾巴也跟著翹上了天,而忘了以前的模樣了?
但看到不遠處的朝陽宮的太監侍衛,當即壓了口氣,隨後低聲應道:“那柳妃娘娘,現在可要回宮?”
君墨塵看著她那壓抑違心的臉,心中冷笑,想到今日早上醒來時,她不但沒有好生伺候著,反而坐在一邊自己繡花,可是絲毫不把主子放在眼中。
這般惡奴,處置起來倒容易,只是,現在她還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