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爱了宋连青十年，和他结婚三年。
　　我以为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过一辈子，可是。
　　覃月回来了。
　　他爱了十年的人。
　　我终于看清，开启了打脸爽文系统，这一次，我决不心软。满桌精美的菜肴，摇晃的烛光点缀其间。
　　厚厚的窗帘拉上，看不见外面的天色，但是我心里清楚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忐忑时啃指甲的习惯改不了，不知不觉间，指尖被撕出了血。
　　那又怎样，好像，也无人在意。
　　联系人的界面停留在一页久久未动。
　　黑屏，又被我点亮。
　　说不出自己在执着什么。
　　他爱的人回来了，兴许，此刻正尽兴地一饱多年未见的相思。
　　下一刻，界面弹出一条信息：今晚不回来了，加班，早点睡。
　　我想说些什么，又觉无力。
　　这是我们，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啊
　　只有我记得。我爱了宋连青十年，和他结婚三年。
　　这中间，有三年，他和覃月在一起，分分合合。
　　甚至，我和他的相识与结婚，都脱不开覃月。
　　从对他一见钟情后，我就从没掩饰过一刻自己的爱意。
　　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人人都爱他。
　　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炽热的心，所以我全部都献上去了。
　　我对他“死缠烂打”。
　　他不爱吃学校食堂的早饭，我宁愿饿肚子，把我所有的生活费攒起来。
　　每天，去最高档的商超给他买好早餐提前放在桌位上。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缠绕我一辈子的低血糖，走在路上，都可能下一秒昏倒。
　　他有很多奇怪的小脾气，都是我默默悉心观察出的。
　　他喜欢打篮球，但讨厌汗味。
　　一起打球的同学出了一身汗后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他不会表现出不喜，回头在厕所里面把肩膀搓出血丝。
　　他不喜欢别人假意捧他。
　　他家条件好，老师知道，就总是若有若无地捧着他，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偷偷皱眉。
　　除了这些，我更多观察到的，是他因为覃月产生的喜怒哀乐。
　　他和覃月在一起时，请全年级吃零食。
　　他和覃月分手时，喝酒买醉和人打架，自暴自弃，堕落反常。
　　他有多爱她啊
　　我就有多嫉妒。
　　我舍不得他伤心。
　　因此在他失魂落魄为情所困时靠近他，安抚他。
　　在一次意外酒醉失足后，我们顺理成章走向了婚姻。
　　这么多年，我以为，就是块冰，也该被我捂化了。
　　然而覃月一回来，我就像现了原形一样。
　　我知道的，今晚覃月接风宴，他一定赴约去了。一夜没怎么合眼。
　　忧心他在公司吃不好睡不好，胃病又犯。
　　我一早做了早餐，给他送去。
　　第一次来他公司，楼下前台拦住我，问我找谁。
　　我报了他的名字，前台打量我两眼，说：“不好意思，如果见宋总，需要提前预约，没有预约不能让您进去。”
　　前台话里隐藏的鄙意使我羞耻得满脸通红。
　　最后还好遇见了宋连青助理，为我解困，把我带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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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下发青，看着很疲惫。
　　看到我，皱了皱眉。
　　“怎么来这儿了？”
　　我递上早餐，“担心你不好好吃饭，胃又得疼。”
　　他松了眉头，接过去。
　　“谢谢。”
　　他总是这样客气地和我说话，好像我们没有这三年婚姻之实一样。
　　也许他的确未曾发自内心承认过我是他的妻子。
　　晨光大散，早晨的空气清冷而稀薄。
　　只是看着他吃饭，我心里就涌出小小的满足。
　　因为他不爱吃外面的餐食，唯独在吃到我做的饭时，会多吃一点。
　　桌子上布满了文件，我一边看他，一边稍微归整一下文件。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眉尖耸动，又意味不明地抬头看我，示意：
　　“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什么电话，要避着我接呢。
　　他很快接完，回来时面色有些紧绷，告诉我：
　　“我得出去一趟，你”
　　“怎么了吗？”我不经意地问。
　　“一个朋友生病了，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可以吗？”
　　他不说话了，脸色冷下来。
　　他总是这样，不开心了就冷着我，我一看，就舍不得让他为难了。
　　可是有谁来为我想想呢，没有。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奔赴向那个女人。
　　心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