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可以直接把她抓去公館,把她強行給上了。
但他沒有這麼做。
過去28年的人生,他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現在他想要她。
卻又忍不下心真正去碰她。
為什麼呢?
他思忖著。
大概,是怕她哭。
好像看到她淚眼婆娑,委屈巴巴的樣子。
真的怪心疼的。
他託著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她細膩的肌膚,低眸看著她。
小麋鹿抬頭看著他的時候——
明明她只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
可她身體裡的每一個毛孔,每一根毛髮,好像都在不斷撩動他那敏感的神經。
若是真到了他剋制不了的時候,那他可就真他媽的得當個禽獸了。
所以小麋鹿,要是不想我當禽獸的話,就快一點愛上我。
“關老師,”
他鬆開了她,灼人的目光也離開了她的視線。
“想讓我放人,就把這些菜都吃完。”
關苒苒亮晶晶的眸光掠過一眼餐桌上的菜餚,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
話落,她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沈彥洲靠在旁邊,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她。
長得倒是甜美乖巧,這吃起東西來,卻一點也不乖巧矜持。
一頓操作猛如虎。
可是——
他怎麼就能,越看越喜歡呢?
……
午餐結束後。
沈彥洲給凱文撥去了電話,履行他剛剛的承諾,
“把人放了。”
接著,他掛斷電話。
關苒苒見此行的目的達到了,就想著趕緊撤。
在他身邊多待一秒鐘,她都惶恐不安。
“謝謝沈少將願意高抬貴手放了韋恩,我下午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她語速很快,說完就立馬起身往包廂門口走。
“等等。”
沈彥洲喊住了她。
關苒苒停住腳步回頭,“沈少將還有事嗎?”
“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沈彥洲笑著給她提了個醒,“關老師還有兩次向我求助的機會。”
關苒苒輕抿唇瓣,“沈少將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有向你求助的機會。”
沈彥洲卻不以為意的笑出聲,輕輕點了下頭,
“嗯,希望關老師真的能說到做到。”
關苒苒覺得沈彥洲並不可信,再次強調,
“也請沈少將記得,我們賭約的前提是——沈少將不能故意製造事端,威逼我讓你求助。”
沈彥洲挑眉點頭,“當然。”
“那我先走了。”
關苒苒轉身,出了包廂門。
剛出餐廳,她立馬給館長打去了電話。
“館長,韋恩出來了嗎?”
扶桑:“剛剛韋恩給我電話讓我去接他,我現在正在去接他的路上。”
“那就好。”
關苒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地面停車場的車並不多,她很快找到了她的車。
解鎖後,她拉開主駕駛座的車門。
“啪——”
車門打開的瞬間,忽然又被人猛然一推。
車門又被暴力關上了。
“關苒苒,還真是你啊!”一道男音從身後傳來。
這個聲音,關苒苒知道是誰。
一個追求了她很久的男人,叫亞歷克斯。
她拒絕了他很多次。
可他卻依然不依不饒。
關苒苒對他並不客氣,繼續去開車門,“麻煩請讓開。”
可亞歷克斯卻直接擋在她的車門前,“要去哪裡,我送你啊。”
“不用了。”
關苒苒拉著門把手,“麻煩請讓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見關苒苒態度堅決又強硬,亞歷克斯直接甩了幾句話出來。
“不就是個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嗎?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呢!”
“小爺我能看上你,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在這兒跟我拿喬呢!”
“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我可是格洛希公司的王牌工程師,年薪五百萬。”
“瞧你那窮酸樣,這輩子都沒見過五百萬長什麼樣子吧?”
“肯定也不知道格洛希公司是做什麼的吧?”
他邊說,邊伸手想去拽關苒苒的手。
可手還沒觸過她,便就被一道強大的力道從背後踹來。
接著,他就整個人撲到了地上。
“啊——”
亞歷克斯吃痛後大叫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身後憤怒的喊:“誰他媽——”
還沒看清對方是誰,左邊肩膀上就又被重重踹了一腳。
“啊——”
亞歷克斯再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感覺牙齒都快被磕掉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艱難的抬起頭,看清了前面的人。
“格洛希公司啊,”男人輕飄飄的嗓音從上方飄來,“我剛好知道。”
沈彥洲抬腳,鞋跟用力踩在亞歷克斯的臉上,把他那張油膩膩的大臉死死往地上碾。
“啊——”
亞歷克斯疼的大呼不止。
沈彥洲斜睨過去,兇狠銳利的眼神牢牢鎖定著亞歷克斯,語氣卻不疾不徐,
“我不僅知道格洛希公司,還知道格洛希公司……姓沈。”
亞歷克斯強忍著疼痛,齜牙咧嘴的問,“你、你是誰?”
沈彥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了後半句,“你說巧不巧,我也姓沈。”
他腳下用了力,在亞歷克斯的臉上狠狠摩擦,“沈北望的沈。”
亞歷克斯臉上被踩出了皮鞋清晰的印記,整個人慘叫連連。
“啊——”
沈彥洲蹲下身子,利落的從腰上掏出一把格洛克26式手槍,盯著亞歷克斯的臉。
“咔嚓——”
子彈上膛的瞬間,冰冷的槍口直接抵在了亞歷克斯顫抖的後腦勺上。
亞歷克斯被嚇得渾身顫慄,立馬求饒,“啊——別,別殺我!別殺我!”
沈彥洲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隻腳踩在亞歷克斯的臉上,一隻手拿著槍抵著他的腦袋。
然後,側過頭看了關苒苒一眼,說給亞歷克斯聽,“既然知道她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隨後,他眼皮一抬,音調平平淡淡,
“你這人都還活著,她怎麼可能會看你一眼呢?”
“我要是送你一槍,你就有機會去殯儀館找她了。”
“你要是個死人的話,她高低得認認真真看你幾眼。”
他目光定格在關苒苒的臉上,“你說是吧?關老師。”
關苒苒站在原地,看著沈彥洲這粗暴又詭異的行為,一時不知如何回覆。
雖然她也不喜歡亞歷克斯,但也確實沒想讓他死。
她沒有開口求情。
她清楚沈彥洲的行事風格,好像……她越是在乎什麼,他就越要破壞什麼。
要是她開口求情,亞歷克斯可能真的會被他一槍打死。
她捏著拳心,猶豫不決。
要是她什麼都不說,他也許會覺得無趣,放了亞歷克斯。
倒是被踩在地上的亞歷克斯,後背早已冷汗涔涔。
他抖著聲音喊,
“不不不,這位爺,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我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爺,您千萬別衝動,千萬別衝——”
“砰——”
“啊——”
槍聲和亞歷克斯那撕心裂肺的喊聲同時傳來。
關苒苒也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震的驚叫一聲,身子也猛然後退幾步。
沈彥洲避開了要害,子彈沒有穿透亞歷克斯的腦袋,而是在從他的背後貫穿了他整個胸膛。
鮮紅的血液從他胸膛的槍口不斷滲出,很快就洇溼了一大片地板。
沈彥洲鬆開了腳,亞歷克斯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整個人像只煮熟的大蝦,發出微弱的呻吟。
“嘖,”沈彥洲不以為意的嘖了一聲,“子彈打偏了,你死不了,怎麼辦?”
關苒苒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血,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他這樣失血過多會死的。”
沈彥洲冷冷笑了笑,“關老師還真是關心他啊。”
他把槍收好,起身往她身邊走,
“要是有一天我也流這麼多血,關老師也會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