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心再次看見周逸的時候,是在酒店外面等前來接他們去甲方駐京的辦公大樓。
剛一見面,葉宛心便發現周逸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敵意。想也是知道周逸在為什麼生氣。
靠近到周逸身邊,葉宛心低聲說道:“怎麼,還在心疼你的小情人。”
周逸狠狠地瞪了葉宛心一眼,身子往邊上挪了挪,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兩量黑色的奧迪先後在酒店門口停下,車門打開,胡迪走了出來,徑直地走到葉宛心身邊:“老同學,我們又見面了。聽說你來了,我可是特意來接你,願意和我坐一輛車嗎?”
葉宛心尚未回答,一旁的周逸冷嘲熱諷:“真沒想到,招標的功臣靠的是美色。”
“有種人啊,自己是什麼樣的,看人就是什麼樣的。”葉宛心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落在胡迪身上,“好啊,不過這位周總,最好也是一起。”
胡迪也是點了點頭:“也是,婦唱夫和。”
胡迪的話音剛落下,四周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四周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聚集在了周逸和葉宛心身上,而周逸的臉色也是難看,一張臉緊繃著。
倒是葉宛心不慌不忙:“老同學,你對中國文化還不是很瞭解,這個詞可不能亂用。”
胡迪疑惑,只是現場的氣氛很快讓他明白過來,呵呵地笑了:“不可以嗎?一個人跟著一個人行動,用這個不可以嗎?”
“不可以。”一字一句的,葉宛心說道,“你看人家臉都黑了,你這樣說,擺明了是我佔他的便宜。”
胡迪聳了聳肩:“這樣啊,那我道歉。請問這位周總,你願不願共乘一輛車?”
周逸一言不發,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而在經過葉宛心身邊的時候,周逸低語:“你,和我一起。”
葉宛心覺得可笑,剛剛是誰臉色烏黑,害怕他們的關係曝光,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想得美。
葉宛心走至前面,手搭在車子上,看向胡迪:“其實副駕駛是最不安全的位置,但是你們兩個男士坐在後面會比較好,我說的沒錯吧?”
不待兩人回答,葉宛心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感到身後傳來的冰冷的目光,葉宛心轉身,說道:“不過我和胡迪,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了,周總,不知道你可介意,我和他敘敘舊,我們換個位置?”
“現在不是私人時間。”周逸的語氣冰冷,一口拒絕,“葉宛心,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要把私人的事帶到工作上。”
葉宛心翻了個白眼,坐正了身子,繫上安全帶。
“距離不是問題啊。”胡迪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一坐上來,就打開了話匣子,“老同學,上次見面光談公事,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暢談。你談了嗎?結婚了嗎?丈夫是誰?”
未待葉宛心回答,周逸聲音低沉,明顯的不高興:“你是警察嗎?調查戶口嗎?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你想做什麼?”
“挖牆腳啊。”胡迪認真地說道,“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和葉宛心是大學的同學。這麼多年沒有見面,現在忽然就碰到了,這難道不是緣分嗎?”
“你是在國外長大的,你們那的風俗都很開放嗎?是不是見到一個女孩子都會這樣熱情。”
“不不不,僅僅是對葉宛心,在大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她了。只是,沒有敢表白。葉宛心,現在還來得及嗎?”
“工作時間,我不希望你們談及私人的問題。”周逸不高興道,“就算你是甲方,也不可以。”
“切。”胡迪不以為然,“葉宛心,你說?”
“我啊。”葉宛心緩緩說道,“其實我是單身主義者,畢竟男人太不可靠了。自以為是,這個是很多男人的通病。所以,我現在沒有想法。”
周逸有些不高興,但是聽到葉宛心的話,還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周逸看向胡迪,露出了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胡迪手託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說道:“葉宛心,我知道你被那個男人傷過,但是因此否定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公平啊。希望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
周逸眼裡流露出驚訝之色,目光瞄向葉宛心,手不由地拳緊,臉上的線條緊繃在一起,顯然是很生氣。
“葉宛心。”周逸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氣。
只是該說什麼,周逸並不知道。指責?他有資格嗎?
葉宛心似乎也是猜出了周逸此刻的心情,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扯了扯唇,臉上流露出譏諷之色。緩緩的,葉宛心說道:“胡迪,有你這樣一見面就揭人傷疤的,有意思嗎?”
胡迪笑嘻嘻:“這也不能怪我啊,因為你說了這些話,才會讓我想到的。私下,我們要聊聊,我能不能成為,改變你想法的男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是誰曾經說過,羨慕韋小寶的,男人應該有不止一個女友的。”
胡迪沒了聲音,半晌,低聲說道:“還不是因為那些人太煩,我才這樣說的。要是對象是你,我保證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聞言,周逸冷笑,冷漠的眼睛將胡迪打探了一番,薄唇吐出幾個字:“狗改不了吃屎。”
胡迪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說話的,你信不信,我會讓你這次無功而返。”
周逸唇角上揚:“隨便。靠美色換來的,我也不稀罕。”
“你這人,吃了檸檬就直說。”胡迪不以為然,“我想啊,你這個人就屬於犯賤的,東西在你手上的時候不珍惜,快失去的時候又捨不得。你們的關係,我可是很清楚的哦,你看我幹什麼?看我我就會怕你嗎?幼稚。”
周逸握緊了手,指關節咯吱作響。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揍他。
只是,理智終究是佔了上風。周逸深呼吸一口氣,慢慢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扭頭看向車子外面。
“這男人啊,最怕是沒有擔當。葉宛心,你可不能在同一條河裡跌倒兩次。你覺得我怎樣?哎呦。”胡迪捂住了臉頰,瞪向周逸,“你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