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丈夫带着白月光飙车撞上了五岁的女儿，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
　　丈夫正柔声安慰着驾驶位上的白月光，
　　几米开外女儿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的血迹，
　　我疯了似得跑向一动不动的女儿，
　　路过丈夫的时候咬着牙质问：
　　‘顾长风，你也配做一个父亲！’
　　走出一米开外听到了他漫不经心的回话：
　　‘小孩子身体软，没大碍，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你一贯的大惊小怪，你看看小柔，刚刚她可真是吓坏了’
　　随后车子里传来女人的娇笑。
　　我胃里止不住的翻腾，
　　看到身后驶来的救护车疯狂的冲了过去。
　　随行的医生看到女儿的状态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电话联系医院协调了交警部门，
　　救护车在马路上穿梭疾驰，
　　但我仍然感觉时间好像被放慢了上万倍，
　　我看着眼前小小的身体上被插上各种管子但仍旧没有意识的女儿，
　　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疼，
　　看着身边这些陪着女儿和死神斗争的陌生人，
　　想不通为什么孩子的父亲会这样的冷血，
　　心里的恨意让指甲陷进了肉里，
　　‘快！快！进急救！’
　　车子的急刹和医生急促的语气打断了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女儿被一路送进抢救室后，
　　开始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女儿办理各种手续，
　　一切都办理妥当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
　　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
　　女儿的手术还在继续，
　　手机响起，
　　接通后是顾长风那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这一次沉稳中透出了一丝焦急，
　　‘我今晚不回去了，刚刚小柔在车里吓坏了，我现在陪她在医院。’
　　我看了眼面前昏暗的医院走廊，
　　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回道：
　　‘顾长风，你要不要问问你女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南仲心，你真是够了，每次遇到女儿的事情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小孩子被轻轻碰一下能怎样啊？小柔有心脏病你不是不知道！’
　　‘再说，女儿有你，小柔她现在只有我，真是够了！’
　　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平复了下情绪，
　　在手机里面翻出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眼看着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不远处正在冲着车子招手的女儿，
　　手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夜晚过的格外的漫长，
　　像极了女儿刚刚出生那晚，
　　依旧是顾长风不在身边，
　　上一次是她的出现让我重获新生，
　　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的时候，
　　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暗了下来，
　　我冲过去看到了那个面色惨白的小人儿，
　　‘脾脏破裂，手术还算是成功，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天了，你们做家长的也是，小孩子怎么让她自己跑去大马路上呢？’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
　　我已经整整一夜没睡了，
　　趴在女儿的病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受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手的触碰，
　　听到了那句久违的‘妈妈’，
　　我猛地惊醒，
　　女儿见我醒过来嘴角向上抬了抬，
　　想努力握住我的手但疼的咬住了嘴唇，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肆意的滑落，
　　‘妈妈，都是糖糖不好，糖糖不该去找爸爸，你别怪爸爸，都是糖糖的错，你不要和爸爸吵架。’
　　我紧紧握住了女儿冰凉的小手，
　　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柔声道：
　　‘糖糖，你告诉妈妈，你昨天下午爸爸不是应该陪你在上钢琴课吗？怎么会和爸爸跑到郊区去？出事的时候你怎么没在车里呢？’
　　听到我问这些，
　　女儿刚刚还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
　　眼底开始有了眼泪，
　　‘是小柔阿姨，她说要爸爸陪她练车叫走了爸爸，小柔阿姨让我去前面假装是障碍物，要练习自己的车技。’
　　听到糖糖的话我心中大惊，
　　感觉一股火从心底直接窜上了头顶，
　　我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掏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糖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愤怒，
　　用尽力气上前拉住了我，
　　‘妈妈，爸爸最初是拒绝小柔阿姨了的，可是小柔阿姨不停的哭，爸爸也没办法，没关系，糖糖一点都没有害怕，糖糖想要你和爸爸好好的。’
　　许是糖糖的情绪刚刚有了波动，
　　能明显的看到她疼的皱紧了眉头，
　　我实在是不想让糖糖看到我在她面前和顾长风翻脸，
　　终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糖糖，你好好的睡一觉，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等你醒了好东西还有妈妈就都在你身边了好不好？’
　　即便再懂事糖糖也就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听到睡一觉就能得到喜欢的东西，
　　又再次笑了出来，
　　‘好，妈妈，那你一定要快一点，然后再把爸爸也带过来，糖糖想爸爸了，爸爸也一定吓坏了，糖糖要保护爸爸。’
　　我心里一阵泛酸，
　　但也只能应和下来，
　　‘好，你乖乖的睡一觉，妈妈答应你。’
　　看着糖糖沉沉的睡下了，
　　我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