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石文學
一個專業的小說推薦網站

第12章

亭裡的幾人顯然沒有料到魏遲晚會來,本剛才還熱鬧的場景,這會便都冷了下來,幾人看著那纖細的身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魏遲晚笑著坐到慕雲榮旁邊,細聲細氣的開口道:“我本原想著要走的,可又聽妹妹們聊的這麼熱鬧,又想來聽聽,左右我回去也是無事,倒不如與妹妹們一起說說話。”

慕雪兒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拉著慕雲榮撇了撇嘴。

慕雲榮拍拍慕雪兒的手,笑了笑說道:“也是妹妹說的個理兒,妹妹一個人總悶在屋裡也是無聊,早該這樣了。”

不過她話雖這麼說,但看著魏遲晚覺得也真是奇了,往日魏遲晚可是最不喜與她們一起打堆聊話了,可今兒個又是怎麼了?

魏遲晚抿唇含羞的低了頭,又看著坐在對面的陳意之細聲道:“不知這位公子是哪家的?”

陳意之見魏遲晚朝自己看了過來,那眼裡盈盈柔柔,又帶著勾人的波光,讓陳意之一時看得有些痴了,要不是對面又傳來慕雪兒的聲音,他只怕是要失了儀態的。

陳意之回了神,連忙站起拱禮道:“我是不久前才隨父親從禹州過來的,父親原是禹州刺史,近來才遷至禮部侍郎,便舉家過來了。”說著又朝著慕雲橋拱手道:“在京中多虧了慕兄帶我結交朋友,也讓在下有幸結識了各位姑娘,實是感激不已。”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對面那抹淡藍柔潤的身影。

慕雲橋將陳意之拉著讓他坐下,笑道:“你我也所謂是緣分,誰讓我一眼便覺得你投緣了?”

陳意之連忙笑著應承。

慕雪兒看著陳意之這般有禮,且又容貌俊秀出眾,不由得眼神時不時的往他身上瞧去,暗歎好生斯文如玉的郎君,且也家世清正,不由得一派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慕雲橋注意到了慕雪兒的小動作,也無聲的笑了笑,暗想自家妹子怕是動了春心。

這邊慕雲榮聽了剛才陳意之的話後,忽然咦——了一聲,側身對著魏遲晚道:“晚妹妹,我好像記得你也是禹州的,可是緣分了,說不定你兩人認識也不一定。”

陳意之聽了這話,眸子亮了起來,對著魏遲晚淡笑道:“不知姑娘是禹州哪裡人?”

魏遲晚便笑道:“應是二姐姐記錯了,我是雲洲來的,並不是禹州人。”

慕雲榮仍不解道:“可我明明記得父親是說妹妹從禹州來的,怎麼又成雲洲了?”

魏遲晚面上笑容不改:“想姐姐記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慕雲榮便作罷笑道:“瞧我這記性,大概是聽岔了。”

魏遲晚抿唇一笑,又對著陳意之道:“不過我倒是聽說禹州有一種特產,名紫玉糕,說是用一種紫色香草製作的,十分可口,還入口留香,若有機會我倒是想要嚐嚐。”

陳意之聽了立馬說道:“我家有從禹州帶來的廚子,晚姑娘若不介意的話,在下下次讓家廚做好後帶來給姑娘嚐嚐。”

魏遲晚聽了微微側了頭,有些含羞道:“我不過隨口一說,怎好勞煩公子。”又道:“聽說那紫色香草是禹州獨有,京中又上哪去尋去?公子便當我說的是隨口話罷了吧。”

陳意之笑起來:“這些自不用晚姑娘擔心,介時在下定能為姑娘帶來紫玉糕嘗的。”

魏遲晚又是羞赫一笑:“那有勞陳公子了。”

那笑看在陳意之眼裡,真可謂是比起旁邊的玉蘭花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旁邊的慕雪兒見著魏遲晚與陳意之你來我往了好幾句,心裡莫名就有些不痛快,又見著陳意之這般殷情,便也有些不快的開口道:“我與榮姐姐也沒吃過那紫玉糕,不知陳公子可願也帶些過來給我與榮姐姐也嚐嚐?”

陳意之笑容綻開,猶如陽春三月的和熙,溫潤道:“自然的。”

慕雪兒見陳意之笑得這般溫潤,心下也暢快不少,面上也揚起了笑。

慕雲榮也笑道:“看來我也託了福能嚐嚐了。”

陳意之自然又是一番客氣。

幾人你來我往的說話,魏遲晚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卻再也沒說話了,亭外的玉蘭花被雨打得抬不起頭來,她只看著那殘敗花朵兒出神。

陳意之臉上帶笑的同幾人說話,可眼神卻不自覺的往魏遲晚身上瞧,見她只淡淡看著外面出神,眼裡寂靜冷清,沒來的他也覺得心頭空蕩,再提不起聊話的興致。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只聽見慕雲橋道:“意之兄不是說要去看我的金雀麼,這會兒也坐了許久了,走吧。”說罷就站起來對著慕雪兒與慕雲榮道:“你們慢慢聊,我與意之先走了。”

慕雪兒起初還有些不願,嘟嘴道:“我想聽陳公子講那些禹州的新鮮事兒呢。”

慕雲橋有些無奈,刮刮慕雪兒的鼻頭寵溺道:“以後哥哥常帶陳公子來就是,你還愁沒得聽的?”

慕雪兒便一跺腳,看著越發嬌俏。

又說鬧了幾句,慕雲橋便帶著陳意之走了,陳意之本想回頭去看,可又自覺太過刻意,便壓著心頭的莫名牽掛跟著慕雲橋走了。

待兩人走後,魏遲晚便站起打算要走,慕雪兒滿心只想著與慕雲榮討論剛才的陳意之,無心與魏遲晚多說話,便沒有多留,讓她自走了。

魏遲晚出了亭臺時,雨已經小了許多,等走了一段距離後,春喜才終於忍不住問道:“剛才姑娘明明就要回的,怎麼又折返了?”

魏遲晚停在一簇花前,寬袖攏起,仰頭看了眼烏沉的天色,眼簾顫了顫,嘆息道:“天意。”

想起她前世時第一次見到陳意之還是在一月後慕遠青的壽宴上,只是當時賓客甚多,女眷與男子是隔開了的,所以她也只是遠遠看過一眼,聽周圍小姐們提起過他,卻並未與他說過一句。

而在那次壽宴不久後,她就被灌了毒酒,多少不甘都再無力去爭,可如今既重活一世,她便要做完上輩子沒有做完的事。

閱讀全部

評論 搶沙發

登錄

找回密碼

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