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沈總……”王海川慌忙的一句話瞬間湮滅在棍棒聲中。
鐵棒擊打他身體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他身體發出的骨裂聲、呻吟聲、悶哼聲。那些保鏢一棍接著一棍毫不留情,彷彿只要沈世涼不說停,他們就能永遠打下去。
“啊!沈總,我沒有!饒了我吧!”
“沈總,我不會再犯了,你放過我……”
“救命,求求你……”
對於這幅殘忍的畫面,沈世涼竟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依舊動作優雅地吸著煙,無視他費勁的求饒聲,嘴裡說道:“敢偷聽老闆說話,你說你是有幾條命?”
王海川就是無意偷聽了沈世涼在打電話時的內容,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因此出於善良不忍的心思,才想解救林煙,卻不想自己偷聽的畫面被監控拍到了。
林煙見他們對王海川動手,驚恐得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沈世涼竟然敢這麼毆打一個人。心中焦炙,她急得大聲對他說:“不是他的錯,是我要逃的,你們別打了……”
然而沈世涼並沒有理她,他繼續對王海川說:“一個小小的保鏢,這麼逞能幹什麼?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還想著救別人?”
“沈先生我錯了,放過我吧……”王海川吃力地說,他身上已被打得血跡斑斑,而血肉之下的骨頭已經不知斷了多少節。
林煙已完全不敢直視他的樣子,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痛哭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還在拼命懇求著:“全是我的錯,你別打他了,沈世涼,我求你了,住手吧……”她拉著沈世涼的褲腳,努力在爭取這根救命稻草。
沈世涼只是瞥了她一眼,依舊無動於衷。
“是我要他帶我走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無辜的,你們別打了,別打了……”但凡林煙能泯滅掉自己一半的良心,她就可以忍氣吞聲地在旁邊待著。可是她不能,她揹負不了這樣的罪名,她只能拼盡全力去解救,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
林煙還在哀告著,聽王海川愈來愈小的聲音,她知道要是他們再不停手,他很有可能被活生生地打死。
“我不逃了,我再也不逃了,你叫他們住手吧,別打了,再打會死人的!”林煙泣涕漣漣地仰頭看著沈世涼,嗓子都快喊啞了。
“停手吧。”沈世涼隨意的一句話,讓林煙頓時如釋重負。
她立馬擦乾眼淚,好讓視線看得更清楚點,然後連走帶爬地來到王海川身邊,看他已經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心揪得快要窒息。
他的身上全是血,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而他的頭埋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長這麼大以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殘忍的場景,沒見過傷成這樣的人,而這一切,還是由她而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的對不起,在已經恢復安靜的客廳裡尤為清晰,那麼淒涼,那麼悲慘,仿若釀造這個錯誤的人真的是她。
沈世涼看著那個跪在“屍體”面前的人哭得那麼悲傷,好像從認識她以來,她從沒哭得這樣慘烈過,這一次,竟還是為了一個認識都不滿二十四小時的人。
他走過去,勾起她的下巴,看她哭成個淚人,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淚水,那麼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還聽見她低聲懇求道:“你能不能救救他,他這樣會死的……”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猛地將她拉起來,粗暴地拽向二樓。
林煙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在什麼,她還沉浸在要救王海川的執念中,一邊想掙脫他的手,一邊回頭看向王海川:“求求你救救他!世涼你救救他!他什麼錯都沒有啊,你把他送醫院去好不好……”
很快她的聲音就消失在了一樓,沈世涼將她連拖帶拉地扔到了臥室的床上後,二話不說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林煙這才為自己慌張起來,她往後瑟縮,眼裡充滿惴慄:“你幹什麼?世涼你要做什麼……”
沈世涼飛撲上來,惡狠狠的一句:“這才是對你的懲罰。”然後不容拒絕地親吻廝磨,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
“不,不要,我錯了,世涼你別這樣,你放了我……”
然而哪裡由得了她,她被控制地無法動彈,只能任其宰割。
淚水肆意揮灑,赤裸的身體無法承載內心的痛苦,而旖旎的氣氛如同發濃的夜色一樣,沉醉的,只有掌握主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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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煙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沒人了。
她精神恍惚地看著凌亂得不成樣子的床鋪,心裡無比難受。她根本不敢回想昨天晚上的事,那種不堪與屈辱快要將她撕裂,沈世涼殘暴如猛獸一般的行為要將她活剝生吃掉,讓她的心跌進痛苦的深淵。
她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後,就趕緊去了一樓。
昨日滿地的鮮血與棍棒毆打的痕跡仿若一夜蒸發,地上乾乾淨淨的,什麼痕跡也看不出來,而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王海川呢?王海川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林煙最關心的問題,她要知道這個要努力救她出去的恩人究竟怎麼樣了。
她急忙奔向出現在視線裡的田樂晴,激動地問她:“昨天晚上躺在這裡這裡的人呢?王海川去哪裡了?”
田樂晴嫌棄地推開她,她可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人啊?”
林煙見她不知道,轉頭就向門外跑去,她跑到院門邊,抓著一個守門的保鏢就問:“王海川去哪裡了,他到底是死是活,你們有沒有救他啊!”
那名保鏢一言不發,直到林煙連問了三遍,他才開口:“抱歉夫人,我並不認識什麼王海川。”
林煙知道他是在騙她,於是不住地懇求道:“你就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活下來了沒有?他到底活沒活著!”
其實這名保鏢恰好與王海川不僅是同事,還是朋友,見林煙這般痛苦地問他,他心裡也難受,微微哽咽道:“夫人,你不要再問了。”
這句話已經給了林煙答案,她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王海川真的死了,被沈世涼活生生地打死了!怎麼會這樣呢?沈世涼他怎麼敢害死人呢?
林煙心中惴慄,對沈世涼的恐懼更添幾分。
這個男人,和她心中所想象得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