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前,當沈世涼解決了沈家的人,坐上飛鳥通信董事長的位置上後,他想去替他的母親、替自己復仇,可是沈唯康阻止了他。
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永遠陷於仇恨之中,何況林明安一家並不是普通家庭,後面有青木置業這家大公司,他剛剛上任,還是不要再招惹是非的好。
可是沈世涼並不願意就此罷手,如今卻沒想到,連勸他放手的哥哥,竟然都被這家惡人害死了。
所以,他怎麼可能不復仇呢?
他的媽媽、哥哥都是被他家人所害,如果他的母親當時沒有被玩弄致死的話,他也不會被送去沈家,慘遭十幾年的折磨。
所以啊,一切的痛苦都是由他家而起,他必須要讓他們得到報應!
盯上林煙,打算從她身上著手復仇也是源於一個偶然。
那得感謝他不問世事的祖母葉秀珍。
作為不知情者,她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沈家人一個接一個地死掉了,擔心沈家斷了後,她也是不得已才與沈世涼這個私生子搭好關係。
是她把林煙帶到了他的面前,給了他復仇的靈感。
如果他娶了她,不就能接近林明安了?
所以,在與她見了一回面後,他就對她展開溫柔攻勢,以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做足一切戲碼,讓林煙自然而然地沉淪,上當受騙。
而同時他的心裡,又是相當恨她的。
他有太多可以恨她的地方。
為什麼她可以過得那麼幸福呢?她的一家人是那麼該死,可是她卻過得像個公主一樣無憂無慮。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和姐姐,那他現在也可以是家庭幸福美滿,享受著親情的溫馨。但她一家人毀掉了所有,毀掉了他。她根本不該過得那麼好,她也該是身處黑暗之中,應該和無辜的自己一樣,體會體會那無妄的痛苦。
所以,親愛的林煙,歡迎你進入地獄裡來,讓我們舞一曲吧,一曲終後,我要將你關在精美的牢籠裡,要你日日為我獻歌,我要你也品嚐品嚐我曾經的苦痛,我要你,代你該死的家人受過。
這一切都怨不得我,錯在於你,是你奔到了我的面前,是你的出現造成了這一切罪孽的開端。
從此以後,你就是永存黑暗之中的,屬於我的禁臠。
從此以後,我們沒有甜蜜,只有苦痛;
從此以後,我們沒有愛情,只有恨意;
而自始至終,我從未愛過你——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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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走後,沈世涼也沒心情繼續工作了,於是瞧了瞧時間,見已是下午四點多了,便拿著車鑰匙下了班。
他回到家裡時,林煙正待在臥室的沙發裡發呆。
她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恍惚,那麼的驚恐。
見沈世涼回來了,林煙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不得不說,她的心裡是懼怕他的,他給的折磨與痛苦,每回想一回,便忍不住遍體戰慄。
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她的聲線裡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沈、沈世涼,王海川現在在哪裡?”
沈世涼譏誚一笑:“怎麼,找到他的屍體,想將他好好安葬嗎?”
林煙眼中的淚花一下子冒出來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的他,質問道:“沈世涼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你……你怎麼變得像個魔鬼一樣!”
沈世涼不緊不慢走過去,挑起她的下巴,面帶從容而得意的笑容,他的聲音低沉喑啞:“知道我像個魔鬼就好,給我記住,乖乖在家裡待著,否則,我也不會留你的性命。”
他那雙墨黑而深邃的眼眸裡不帶一點溫暖的感情,看上去,他實在是太薄涼的一個人。
林煙被震懾住了,直視著他冰冷的眼睛,她覺得,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就算他們之前看上去是那麼的相愛,有那麼多美好的記憶,但是,他對她,或許真下得去那個手。
心早已被他傷透了,眼下這句話的殺傷力對她而言已經麻木。她不自然地扭過頭,想撇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她已經無法習慣和他離得那麼近了,他的氣息一旦逼近她,只會讓她感到窒息。
這個可怕的人,現在只會讓她望而生畏。
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房間,她作勢要錯開他走掉,但沈世涼立即按住了她的肩膀,“想去哪兒?”
林煙冷冰冰地說:“我不想和你待在一間屋裡。”
沈世涼輕輕一笑:“是怕了嗎?怕什麼?”
“走開!”林煙猛地推開他的手,強逼著自己鎮定,“沈世涼,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要是不愛我幹什麼要娶我?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外面有那麼多配得上你的女人,你為什麼不找她們,偏偏要找上我!”
他不就是想找個配得上他的女人嗎,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呢?為什麼是她那麼倒黴地遇到他,愛上他,然後受他的折磨?
“林煙,你膽子真是大了,敢對我大吼大叫了,”沈世涼的眼神更深沉幾分,“但我想說的是,我的妻子只能是你啊,沈太太這個位置,永遠只能為你留著。”
她就是他開啟復仇大門的鑰匙,只有把她牢牢栓在身邊,他曾受過的那些痛苦那些折磨,才有發洩的機會。
林煙垂下眼眸,神情哀傷:“但是我已經不想要了。”
靜默了片刻後,她伸出手來,攥住他衣袖的一小角,卑微地懇求道:“沈世涼,你讓我走吧,我可以當做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可以不告訴任何人我的遭遇,我可以當做你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裡過,讓我走吧,我懇求你,讓我走吧。”
這番話引來了沈世涼的怒氣,他一把扳住她的雙肩,逼視著她:“我怎麼沒在你的世界裡出現過?林煙,我是你的丈夫啊,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就這麼想把我給忘掉嗎?不可能!”說完,一把摟過她纖細的腰肢,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