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宁恍然大悟:“来人,去给我找一条狗回来,把毒药混进饭菜里喂它吃。”
锦衣卫立即行动,去街市买一条狗回来。
“那其二呢,你又如何证明马茹玉不是被你毒死?”王成继续质问,不打算轻易放过杨义。
杨义没有理会王成,他对胡长宁抱拳道:“镇抚使大人,想必你办案经验应当十分丰富,一般凶手杀人都会有目的,要么求财,要么寻仇,要么情杀,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疯了,杀人没有目的,只是随自己的想法行动。”
“你想说什么?”
别说王成摸不透杨义要说什么,胡长宁也同样如此。
“我想说小人没有疯,不会随心所欲地杀人。其次,小人家中虽说不上富裕,但也有足够的钱度日。再者,我与马茹玉只是主客关系,并无冤仇,而且我去留香阁寻欢作乐,更不可能与她有感情,我既不求财,也不寻仇,更不是情杀,所以我没有理由杀害马茹玉。”
杨义想从杀人动机上证明自己没有杀马茹玉的必要,他既不缺钱,与马茹玉没有仇恨,更没有感情,除非他疯了,否则又怎么会去干杀人的事情。
胡长宁微微点头,他已经明白杨义的意思,也觉得杨义说的很对,杨家家大业大,杨士奇为官数十年,家中财富必定不少。
杨义作为杨家长孙,就算不去干活,这辈子也是吃喝不愁,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多钱去留香阁寻欢作乐。
“你确实没有杀害马茹玉的动机,况且如果你真的要毒杀马茹玉,又怎么会在她尸身旁睡觉,还用自己的匕首插进她的身体,这不是向别人说明你就是凶手吗,这世上不会有这么蠢的杀人凶手。”
胡长宁办案多年,自然懂这个道理,其实此时他也看得出王成有意强迫杨义认罪,所以才会处处针对。
王成脸色微变,没想到杨义如此轻易地就化解了自己的嫌疑,王振交代的事情恐怕完成不了,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杨义,这里毕竟是北镇抚司,不是东厂,他总不能用屈打成招的方法强迫杨义招供。
“不过昨晚你与马茹玉喝同样的酒,吃同样的饭,为何只有她被毒死,而你偏偏没事?”这一疑点胡长宁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大人,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鸡汤上面。”
“鸡汤?鸡汤有何特别?”
“大人有所不知,我时常去留香阁作客,对马茹玉的饮食喜好也颇为了解,此女不喜吃鸡,她觉得鸡肉腥味大,难以入口,我曾见过她咬一口鸡肉就立即吐出来,昨晚亥时三刻,刘二拿了当晚最后一壶酒和鸡汤进来,小人怀疑那一壶酒是毒酒,而那一碗鸡汤便是解药。”
“杨义,你休想糊弄我等,这世上有什么剧毒是鸡汤能解的,你简直是胡编乱造!”王成打断了杨义的话,但他眼神闪烁,像被人揭穿心中的秘密。
杨义轻蔑一笑:“王役长,我话还没说完,你又何必急着插嘴,鸡汤当然不能当作解药,但如果把解药倒入鸡汤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番话让胡长宁幡然醒悟:“你是说你和马茹玉都喝了毒酒,因为你喝了混有解药的鸡汤,故此没有中毒,马茹玉因为不喝鸡汤,没吃到解药,所以被毒死!?”
“大人英明,小人正是此意!”杨义抱拳,顺便拍了个马屁。
胡长宁的疑惑总算解开,他立即转身质问嫌疑最大的刘二:“刘二,你从实招来,昨晚你拿进去的最后一壶酒是否毒酒,那一碗鸡汤是否放了解药!?”
刘二被胡长宁的眼睛一瞪,当场吓得瑟瑟发抖,支支吾吾道:“大……人,小人真不知道,小人只知杨义他喝酒极多,所以每隔半个时辰我就会拿一壶酒进去,因为他是留香阁的贵客,故此特意送上鸡汤给他解酒,其他的我真不知。”
“你分明骗人!”杨义立即揭穿刘二的谎言,“我来留香阁多次,从来没见过有人送鸡汤解酒,只会送参茶,你知道马茹玉不喝鸡汤,所以才把参茶换成鸡汤!”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刘二已经被吓破胆,连忙跪下求饶,但他越是慌张,越证明他心里面有鬼。
王成看到刘二如此胆小,不禁摇头叹息,此人恐怕要坏了督主的大事。
“大人,其实小人怀疑鸡汤不仅混有解药,还有迷药。”杨义又道。
“此言何意?”
“不是小人自夸,我在留香阁向来千杯不醉,夜御十女,纵使喝再多也必须与女子行乐过后才入睡,但昨晚十分反常,我喝了那碗鸡汤后就昏昏入睡,似乎凶手不想让我看到马茹玉毒发身亡,所以才在鸡汤中加入迷药,让我尽快入睡。”
杨义现在回想起来,还真觉得昨晚的鸡汤味道有很怪,不过因为喝了很多酒,所以也没特别在意,要是放在平常,他一定会追究。
“刘二,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隐瞒真相?”胡长宁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那些嘴硬不愿意开口的嫌犯,他有许多手段可以对付。
“大人,我……”刘二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
“来人,上刑具,给我好好伺候刘二,我看是他嘴硬,还是我这里的刑具硬!”胡长宁开始干回他们锦衣卫最擅长的事情——刑罚。
这里的刑罚手段非常残酷,什么杖棍,挑断手筋脚筋都算轻的,割舌头,挖眼和割鼻子都有,这些东西想想都痛。
一个锦衣卫拿着匕首出来,他一手捏住刘二的耳朵,一手把匕首放在耳朵上面,只要胡长宁下令,他会立即把刘二的耳朵割下。
另外又有两人走来,分左右两边压住刘二的肩膀,让他无法乱动。
胡长宁走到刘二身前,徐徐道:“刘二,我本来想先割你的舌头,不过想着你还要招供,所以决定先从你的耳朵下手,要是割了两个耳朵你也不愿招,没关系,你还有两个眼睛,还有鼻子,还有指甲,你身上有很东西能够让我慢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