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嫂子性格泼辣。
　　进门三年，
　　就逼迫我妈将唯一的老房子过户。
　　还拿走了她的养老金存折。
　　我为此时常和她争吵不休。
　　后来我胃癌晚期，我妈抹着泪告诉我。
　　“你嫂子说你早该去死了，拿着家里所有钱不放手。
　　晓晓，你要怪就怪咱家不幸娶的这恶媳妇吧。”
　　我对嫂子恨之入骨。
　　拼着最后一口气拉她一起跳楼而死。
　　可再睁眼，
　　我却听到了听到我妈和我哥的心声。
　　“那小贱蹄子好像发现了，最近做的隐蔽点。”
　　下班刚打开门。
　　我妈便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丝哭腔。
　　“晓晓，妈真是不能活了呜呜
　　你嫂子是要逼死妈啊。
　　这才多久就逼着妈过户房子。
　　你说妈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我妈哭的很伤心，枯槁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几乎下意识想回握回去搀扶起她。
　　第一反应就是满腔的怒火。
　　我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脾气。
　　我嫂子嫁过来之后。
　　这样大大小小的事也不是一回了。
　　现在，竟然还想把老母亲扫地出门。
　　这简直就是罔顾人伦！
　　可我刚往家迈了一步。
　　安慰的话却猛的不上不下卡在了喉咙里。
　　我妈的声音一字一句从背后响起，
　　清晰的带着讥讽和恶毒的厌恶。
　　“这贱丫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还好我大儿子聪明，不然差点被看见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柱爬到全身。
　　我僵硬的转过头。
　　旁边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门缝。
　　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丝光亮来。
　　见我停住脚步，
　　我妈关切的凑过来，满脸还是泪痕。
　　“闺女，怎么了?你也别太生气，妈受点委屈不要紧。
　　你嫂子在家娇纵惯了我不怪她。”
　　我妈一字一句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宽容的老人。
　　可那道声音却再度响起。
　　“烦死了，愣着干什么，女儿果然就是没用的东西。
　　赶紧上去跟那贱女人打啊。”
　　我的心猛的像掉进冰窟般寒冷。
　　转过头正好看到她眼底转瞬即逝的一丝不耐烦与厌恶。
　　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嫂子正好从客厅走了过来。
　　看到我，她眼眶有点红，
　　说话却一如既往的强硬。
　　“我告诉你们，别说那么好听！
　　季晓晓，你也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怎么样，这房子必须过户！”
　　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有好事的邻居已经凑过来。
　　七嘴八舌指责着嫂子的不孝。
　　左一句不敬长辈，右一句没有廉耻。
　　嫂子气的浑身发抖。
　　直接砸了桌上的东西，往外边赶人。
　　“都什么东西，不用你们管我家的事！都给我滚！”
　　我妈连忙凑过来打圆场。
　　“小孩子贪财嘛，想多要东西，我都不会往心上放的。
　　你们别说我儿媳妇了。
　　女孩子家脸皮薄的。”
　　嫂子还想想辩驳什么，立刻被各种声音打断。
　　有人甚至讥讽着我妈就是太过好脾气，纵的媳妇都想上天了。
　　我妈脸上浮现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她转头推推我。
　　“晓晓，你也别生气了。
　　妈不怪你嫂子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我直直站定看向她，
　　慢慢推开了我妈牢牢抓握着我的手。
　　语调平缓。
　　“妈，何必这么急。
　　我嫂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要你过户，总有个理由吧。”
　　我妈瞬间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我竟然没有立刻和她统一战线。
　　眼看所有人目光都朝她聚集过来。
　　她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语气责备。
　　“晓晓，你这丫头你怎么突然聊这个，这这”
　　下一秒，
　　我哥的声音却笑着传了过来。
　　他脸上笑容是那么熟悉。
　　眼神却有些冰冷陌生。
　　“小妹，妈你们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