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医院照B超查出是儿子的那天。
　　丈夫田耀祖欣喜若狂地对我说：「这次是儿子，我们就不‘做掉’了！」
　　回到家，大姑姐田琳送来蛋糕，婆婆给我熬了鸡汤。
　　可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我家已经是一片狼藉：
　　婆婆倒在血泊里，丈夫被砍断手脚，我曾经最好的朋友——田琳，被开膛破肚！
　　面对这一场灭门惨案，警察都震惊了！
　　他们问我：「你丈夫一家得罪了谁，遭受这样的灭门惨案？」
　　我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手掌按在隆起的小腹：
　　是啊，为什么呢？
　　「你和丈夫田耀祖三年前登记结婚，才搬到这个州，是不是？」
　　坐在审讯室里，面对女警的询问，我点点头。
　　「据你的描述，你在楼上的房间睡觉，在听见异响的时候冲了出去。
　　就看见全家被屠的这一幕惨剧，是这样吗？」
　　我回答：「是的。」
　　面前的我脸色憔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孕妇衫。
　　小腹隆起，低垂着头，脸上还带着被家暴的淤青！
　　看起来楚楚可怜，完全是温顺懦弱的完美受害者形象。
　　因此，我面前的女警对我抱以同情：
　　「咦，你的英语很流利。
　　可据你的邻居所说，你丈夫一家几乎不会英语，无法交流！」
　　正在这时，一个警察进来，放下一摞资料，和她耳语了几句。
　　顿时，女警看我的眼神古怪起来：
　　「你曾经是医学院的学生？可你的丈夫却是个文盲」
　　我苦笑了一下，低头望向自己隆起的肚子。
　　是啊，三年前，我还是医学院的优等生，前途无量！
　　直到，我在中餐馆打工的时候遇到了田琳
　　我父母离异，独自在国外读书。
　　田琳三十多岁，比我大了不少，却对我处处照顾。
　　我被排班的同事欺负，是田琳帮我出头。
　　每次加班特地给我变着法地做家乡菜，还笑着对我说：
　　「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从小就做姐姐做惯了，出门在外不容易，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别跟姐姐客气！」
　　现在回想起来，那眼神让我背后发冷。
　　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猪，养得白白胖胖
　　久而久之，我这个医学院的学生和非法移民家庭出身没上过大学的田琳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将她视为自己在异国他乡唯一的依靠，无比信任她。
　　直到，有一次她邀请我去她家
　　田琳的母亲对我特别热情，忙前忙后给我招呼了一桌子地道的中餐。
　　看我的眼神宛若看一只猎物，满眼放光：
　　「小林呀，特地做的糖醋排骨——这边没有好猪肉，合不合你的口味？」
　　倒是对那个一直埋头打游戏的弟弟田耀祖，我没什么印象。
　　田琳说，弟弟自从出国后语言不通，沉默寡言，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
　　我吃完糖醋排骨，就觉得头发晕，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醒来时，我已经被锁在了地下室里！
　　我拼命捶打着铁门，可没有人来救我。
　　反倒是身后伸出一只肥腻的咸猪手，摸上我的身体！
　　我尖叫起来，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肥猪似的田耀祖恶狠狠地对我说：
　　「你以为你是大学生就了不起？告诉你，能给我们田家做媳妇是你的荣幸！」
　　我被关在地下室，每天，除了像狗一样给田耀祖“做媳妇”。
　　就是被虐打！
　　此地是郊区的独栋别墅，我的手机早已被收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终于体会到了地狱的滋味！
　　直到我怀孕，田耀祖开车载着我去登记结婚。
　　当牧师问我“是否自愿”的时候，我只能流着泪，浑身颤抖着拼命点头
　　只因为身边都是田琳和婆婆把我夹得紧紧的，她们还威胁我：
　　「这地方偏僻，只有一个牧师，早已被我们贿赂。
　　要是敢说不愿意，回去就把你打死！」
　　我不怕死，可是怕那种无休无止的虐打。
　　最终，我只有含泪点了头，亲口说出“我自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