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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悅以為我是攻略者,
  婚禮現場她放出和初戀的親密照,拿走我的救命藥,將女兒推下臺階。
  潔白的婚紗聖潔又美麗,逃婚時她笑地肆意張揚:
  「辜負真心的人活該吞一萬根針!」
  後來,我的墓碑前她崩潰問我:
  「你不是攻略者嗎,你怎麼可能會死?」
  1
  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大屏幕上播放的我和老婆的甜蜜戀愛記錄突然切換成了她和另一個人的親密照。
  怒氣上頭,我的臉色幾乎是立刻陰沉了下來。
  究竟是誰在我們這麼重要的日子裡惡作劇?!
  來不及思考,我一邊安撫著懷裡受驚發抖的南悅,一邊衝著現場的工作人員大聲招呼:
  「先關上!」
  但仍然防不住現場竊竊私語聲傳入耳畔,感受到老婆揪著我衣袖的手用力到緊繃,難以想象素來高傲的她被人這樣當眾汙衊汙情緒該有多崩潰。
  我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連忙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後背,低聲安撫她的情緒:「老婆,別怕,我相信你。」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對賓客點頭致歉,「今天發生這樣的意外情況,是有人用ai換臉惡搞,還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話還未說完,懷裡的老婆突然鬆開了抓著我衣袖的手,轉而抓著我的領帶用力往下壓。
  我順從地順著力度彎下腰與她平視,卻愕然不已。
  她眼裡的囂張與嘲諷幾乎要溢出來,全然沒有一絲被人當眾造謠的害怕或者尷尬。
  「趙賀,」她喊我,聲音再也不復以往的溫柔,「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
  「攻略者。」
  她停頓了一下,諷刺不已:「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嗎?」
  「在最得意的時候任務失敗,你快要氣瘋了吧,難為你還能沉住性子陪我演戲。」
  2
  什麼攻略者?什麼驚喜?什麼演戲?
  「老婆,你在說什麼啊?」
  我滿臉茫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還在裝!」
  南悅氣極又穿著高跟鞋,情緒激動之下忽然踉蹌。
  「老婆小心!」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卻反被推倒在地。膝蓋磕在臺階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同時心臟處傳來一陣悶痛,這是我心臟病發的預警。
  我捂著胸口,艱難的開口解釋:「老婆,我不是那什麼攻略者,而且我現在心臟很不舒服」
  「不舒服那就去死啊!」南悅不耐煩地打斷了我,「這十年來我為了你的病盡心盡力,四處求醫問藥,你捫心自問,我哪裡對不起你?!」
  「可你呢?往床上一躺假模假樣的掉兩滴淚,看著我像個傻子似的為你的病忙前忙後你心裡得意壞了吧!」
  「仗著我對你的愛狐假虎威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財富、地位、榮譽一切都是我給的,沒有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愕然的看著她一頓輸出,滿腹委屈。
  她以前很溫柔,也很愛我。
  我一句心臟難受她二話不說推掉重要會議陪我去醫院。我住院胃口不好,她在棠野排了三個小時的隊只為給我買最喜歡的蝦仁酥。
  可現在處處貶低我,恨不得我去死的也是她。
  我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突然之間就完全變了?
  就因為那個什麼攻略者?
  可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啊。
  我心下焦急,抬頭卻只見她站在臺階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眼神冷的徹骨。
  「攻略者,耍我很好玩嗎?」
  她上前一步,輕輕握住話筒,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婚禮場地:
  「很抱歉耽誤大家時間,趙賀背叛我在先,我南悅有錢有顏,追我的人能從這裡排到法國,」她嫌惡地瞥了我一眼,「實在是沒必要把餘生浪費在一個玩弄他人感情的騙子身上。」
  「我值得更好的。」她的神色變得溫柔,和坐在下面的初戀對視,兩人的眼神都在拉絲,「子維,你願意帶我走嗎?」
  「當然。」
  方子維,也就是親密照上的另一個主人公,他沒說話,但毫不猶豫地張開了懷抱。
  許是太開心了,他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親眼目睹這一場鬧劇的賓客議論紛紛,南悅卻毫不畏懼,轉身奔向方子維。
  「等等,老婆,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眼見她穿著婚紗就要離開,我顧不得受傷的膝蓋,爬起來就追上去。
  雖然不明白南悅到底在說什麼,但她冷漠到極致的表情告訴我,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我們之間一定會錯過的。
  我拉住她的手腕想要說清楚,卻反被方子維扯過來,迫不及待地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聽不懂人話嗎?悅悅是我的,離她遠點。」他滿臉戾氣。
  我控制不住地往後倒,方子維卻像不解氣似的又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
  他的力氣讓我毫不懷疑他是要下死手。
  3
  「爸!」
  打扮成漂亮小花仙的女兒原本待在後臺,聽到吵鬧的動靜正好撞見這一幕。
  她尖叫一聲衝了過來去打方子維。
  「壞人,不許你欺負爸爸!」
  劇烈的疼痛從心臟處蔓延,但我還是強顏歡笑安慰女兒,「爸爸沒事,囡囡不怕。」
  可以我蒼白的臉色實在沒有說服力,囡囡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媽媽幫壞人,媽媽壞,討厭媽媽!」
  我喘了口氣,糾正她:「不是媽媽的錯,媽媽只是被壞人騙了」
  啪啪啪。
  鼓掌聲傳來,南悅面容譏諷:
  「厲害啊,趙賀。怎麼就那麼巧,子維剛打了你一下,女兒就撞見了呢?為了刷女兒的好感度你還真是對自己都下的去狠手啊,嘖嘖嘖。」
  「還有你。」她冷冷的盯著囡囡,「討厭我?呵。真不愧身上流著你爸的血,和他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囡囡從小到大都沒人對她說過重話,如今突然被親媽指著鼻子罵小白眼狼,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囡囡不是」
  「在孩子面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哆哆嗦嗦地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速效救心丸,卻不想因為手抖的太厲害,藥瓶滑到了南悅腳邊。
  「藥」我嘴裡呢喃著,努力伸手去夠。
  南悅彎下腰撿起我的藥瓶,我心裡隱隱不安,祈求的看著她:
  「老婆,求求你藥」
  「想要?不給。」她挽著方子維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
  「趙賀,你騙了我這麼長時間,也該讓你自己嚐嚐我受過的痛苦了。」
  言罷他們轉身離去。
  我的呼吸變得極為困難,額頭冷汗涔涔,每呼吸一下都牽引著心臟超負荷跳動,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爸爸!」囡囡被嚇到了,她轉身超南悅追去,哭喊聲撕心裂肺:「媽媽媽媽!我不討厭你了,你救救爸爸」
  「你救救爸爸」
  她追上了他們,抓住了南悅的婚紗裙襬。可似乎是嚇傻了,只會不停的重複著救救爸爸這一句話。
  「好歹也是我的女兒,為了個謊話連篇的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麼樣子!」
  她不耐煩的揮開她,力氣之大囡囡直接從大堂臺階上摔了下去。
  刺目的鮮血從額頭滲出,疼的囡囡縮成一團。
  我的眼睛似乎也被這血灼傷,疼得厲害,我嘶啞著嗓子,聲聲泣血:
  「南悅!叫救護車啊!你有什麼怨氣衝我來,關孩子什麼事啊——」
  南悅的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
  「心軟了?」方子維滿臉寵溺,可扶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收緊。
  南悅猛然回神,嗤笑一聲:
  「幾節臺階而已,死不了,最多留個疤,走吧。」
  她那不在乎的語氣刺的我心都在滴血。
  我沒有辦法,只能咬著牙,用顫抖的雙手努力支撐著沉重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向女兒的方向爬去。
  她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我眼淚奪眶而出,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囡囡沒事的,會沒事的已經有人叫救護車了」
  心臟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消散。
  曾經和南悅甜蜜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浮現,如今皆化成利刃一刀刀割在我和囡囡的身上。
  我恨自己的無力,更恨南悅的絕情。
  4
  心臟停止跳動的最後一刻,我看到方子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滿意一笑。
  將頭盔遞給南悅,兩人坐上銀色越野摩托車,疾馳而去。
  日光下,南悅潔白的裙襬飛揚出美麗的弧度,她在後座張開雙臂笑的肆意張揚:
  「辜負真心的人活該吞一萬根針,下十八層地獄!」
  5
  再次睜眼,我成了孤魂野鬼,還是被限制活動範圍的那種。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餐廳裡,
  紅酒鮮花相稱,搖曳的燭光中醉人的音樂聲緩緩流淌。
  不遠處包場的那對般配的壁人,切割著美味的牛排,偶爾抬頭相視一笑。
  不是南悅和方子維又是誰?
  我餐廳門口處撞來撞去,整個人焦躁的快要爆炸了。
  已經跟在她身邊好幾天了,這幾天岳父岳母的電話她一個不接,偏偏還離不開她,導致我根本不知道寶貝囡囡的消息,
  誰想看他倆搞曖昧啊,我只想知道寶貝囡囡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怨念太過強烈,南悅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也終於捨得按下接聽鍵。
  我連忙飄過去偷聽。
  那邊一張嘴就是罵:「混賬玩意兒,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接電話!」
  是岳父南父的聲音。
  「嘖。」南悅眉頭緊皺,語氣裡滿是不耐煩,「有事說事,我忙著呢。」
  南父那邊似乎有哀婉的音樂和交談的人聲傳來,有些吵鬧,但不影響他中氣十足地罵人:
  「你忙什麼?忙著和那個叫什麼瘋子維的賤民苟合再生下個小賤民嗎?!」
  「胡說八道些什麼,先把你那邊的音樂聲音關小點,」她滿不在乎地叉了塊牛排放進嘴裡,「還有,人家叫方子維。」
  「我他媽管你什麼方的圓的,大婚之日帶著別人的新娘逃婚他又能是什麼好東西?黑心肝的賤民也只有你這種眼瞎的人能看上!」
  南悅接電話並沒有避諱方子維,直接開的免提,以至於南父的謾罵他一字不落的全聽了去。
  面上是一副體貼溫柔的笑,實際上握著刀叉的手用力到泛白。
  看得我爽死了。
  也是,被未來的岳父兩次痛罵賤民,這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啊?
  南父還在持續穩定輸出,不過這次的對象換成了我和南悅:
  「還有你,你個混賬玩意兒知道我和你媽因為你丟了多大臉嗎?!當初是你非要和那個趙什麼的貧民窟鳳凰男搞在一起,還弄了個孽種出來。我讓你把他倆養在外頭,你要死要活地非要結婚,鬧得家裡雞飛狗跳幾年不得心靜。答應你結婚了又在婚禮上出么蛾子,我老南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行,你個目光短淺直腸通大腦的戀愛腦!」
  南父惡龍咆哮,像個機關槍似的無差別掃射所有人。
  南悅卻絲毫不慌,陰陽怪氣地懟他:
  「這是什麼話,他們父女好歹也是您曾經親口承認過的女婿和孫女,他倆是鳳凰男、孽種,那您是什麼,老白臉?老孽種?」
  「利用我忽悠他幫您拿決策的時候可沒見您這麼嫌棄,利用完了轉頭就罵我戀愛腦。雙標又碎嘴,真是招人厭煩。」
  「你!你!」南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別給我胡攪蠻纏亂扯話題,福壽路31號,你趕緊過來。」他低聲叱她,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你要幹什麼我不管你,但今天是趙賀那小子合棺下葬的最後一天,你就是爬也要給我爬到葬禮上來裝樣子!一點破事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公司股份!」
  刺啦一聲,刀叉劃過盤子發出刺人耳膜的噪音。
  南悅切割牛排的動作頓住,她驚疑不定道:「趙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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