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闻舟笑意僵在脸上。
　　我无视他的愤怒。
　　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没多久，大门传来重响。
　　顾闻舟这回，是真的走了。
　　我猜想，这次大概又会有几个月见不到他了。
　　吃过饭后，我坐在顾闻舟方才坐过的位置。
　　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
　　对面墙上原先挂着的婚纱照，早就被我拿了下来。
　　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当初打钉子时留下的坑。
　　和顾闻舟不同。
　　我的整个大学生涯，是在半工半读中度过。
　　我在他常去的那间酒吧打工。
　　被来往的客人为难时，是顾闻舟出面，帮我解了围。
　　我认出了他，却也只当是陌生人。
　　埋着头向他致谢。
　　刚要走，却被他叫住。
　　“我认得你，你是新闻系的姜书意。”
　　彼时，我一脸浓妆，怕被人认出，特意用卷发棒烫的大卷发，穿着打扮也和平时在校园里的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仅能认出我来，还能准确无误叫出我的名字。
　　我当下慌乱了，忙摆着手，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
　　转身就跑。
　　这次意外，我没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的选修课上。
　　我却意外地见到了顾闻舟。
　　他环顾四周，眼睛落定在我身旁空着的座位上。
　　随后，迈着长腿，向我走来。
　　教室内忽然乱了起来。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被同时提起。
　　我缓缓移动身子，想和他保持距离。
　　可他偏偏当作没听见，没看见。
　　顾闻舟凑到了我跟前来。
　　一张极好看的脸上，漾出了笑意。
　　“姜书意，还是这样打扮适合你。”
　　我憋涨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也不过是我第二次和顾闻舟有交集。
　　但自那天之后起。
　　顾闻舟就像长在我身后一样。
　　我走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我不是傻子，能看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周围已经有很多声音传了出来。
　　“顾闻舟最新的目标，是新闻系那朵清纯小白莲。”
　　“怪不得顾大少最近老往那边教学楼跑。”
　　顾闻舟家世不一般，他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肆意挥霍。
　　可我不一样。
　　在他又一次出现在我周围时，我喊住了他。
　　“顾闻舟，我们不合适。”
　　说完，我又像第一次遇见时那样跑远了。
　　顾闻舟以为我是害羞。
　　但其实，我只是很赶时间。
　　我有很多份兼职要做，我需要钱。
　　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了。
　　可顾闻舟却好像听不懂似的。
　　仍然跟在我周围。
　　我在奶茶店打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注视着我。
　　同事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和他。
　　我实在难为情，把他叫了出去。
　　可还没等我开口，顾闻舟却像个生闷气的孩子一样。
　　“姜书意，还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他眼里过于认真的执拗，让我愣了神。
　　可转念又一想到，他那些永远过不了一周的恋情。
　　眼神渐渐有些黯淡。
　　“顾闻舟，这些天你也瞧见了，我是真的很忙，我和你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样，我家条件不好，我需要赚很多钱，我真的没有精力去和你玩恋爱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