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張大炮在劇痛得醒來。
朦朧中,就看到了剛才那個還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正睥睨地站在他身前。
張大炮下意識就要跑。
可是胸口斷骨般的痛楚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的肋骨,斷了!
張大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是、是你做的,你為什麼……”
男人勾唇一笑。
笑容凌豔近妖,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目光所及之處好似挖骨灼膚般狠辣,和剛才乖巧病懨的形象判若兩人。
“你,不該動她。”
……
秦冉冉並不知道巷子裡發生的事情。
她跑遍了這附近,也沒看到一家藥房。
她想要回去,結果一偏頭就透過遊樂場破敗圍擋看到了一抹嫩綠。
秦冉冉定睛一看,人傻了。
這竟是上好的三七?
這種品級的三七,她只在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上看到過。
秦冉冉打開手電筒,往遊樂場一照,眼底露出一絲光亮。
在荒草的掩埋下,不光有三七,還有黃柏和天冬等許多珍貴藥材!
最重要的是,草地兩側沒有人走路的印記,可見這些藥材是無主的。
她這是要發啊!
秦冉冉激動地回到巷子,受傷的男人正靠在樹幹上。
見她來了,他眼睫低垂遮住了漂亮的眼睛,落寞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秦冉冉有一瞬恍惚,彷彿看到了他耷拉下來的耳朵。
她難得耐心,“這附近沒有藥房,所以回來晚了些。這是止血的草藥,敷的時候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他乖巧地點頭。
刀傷在肩膀上,敷藥得脫下襯衫。
他抬起手臂,想要解開紐扣,可是剛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痛得皺了皺眉。
秦冉冉看不下去了,“我幫你吧。”
可等她走近才發現,這人看著病病弱弱的,竟然比她高足足一個肩膀。
而且隨著釦子一顆一顆解開,衣服包裹之下的身體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孱弱。
太平洋寬肩上薄而韌的肌肉線條漂亮流暢,充滿張力。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這身材真是絕了。
啪——
一道束強光照在了兩人身上。
青年纖長的睫毛一顫,像是受驚的兔子般躲進秦冉冉懷裡。
清冽的松木香味撲面而來。
秦冉冉後脊繃直。
軟玉溫香在懷,她的定力可禁不住考驗,咳咳……
秦冉冉清清嗓子,“別怕,自己人。”
說著,她戴上了口罩,轉過頭道,“陸管家,你可不守時啊。”
陸管家年紀四十左右,看到秦冉冉後,眼中露出驚訝。
他一直以為聯繫他的是一個彪悍強壯的女人,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又嬌又小的姑娘。
陸管家解釋,“秦小姐十分抱歉,我們路上遇到一點問題。一個小胖子差點把車開河裡,消防隊救援封了路,不然我們早在十分鐘前就可以趕到。不過秦小姐放心,200萬已經打到您的賬戶上。”
秦冉冉笑了。
這陸管家還挺上道!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小胖子這麼倒黴,能把車開河裡去。
她抬手指了指牆角。
“人在那躺著呢,我踢了他一腳,估計晚點才能醒來。”
“……好的。”
陸管家走到牆角,確認了沒抓錯人後,對秦冉冉肅然起敬。
僅僅一腳就能把人24根肋骨踢得稀碎!
這是什麼絕對力量!
……
陸管家把張大炮綁上了車,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受傷的少年身上。
少年始終背對著他,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
不過這個後腦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陸管家沒再細想,注意力全被秦冉冉手中搗碎的草藥所吸引。
這玩意他只在古裝劇裡見過,現實生活裡哪會有人用這不乾不淨的東西敷在傷口上?
這不是等著潰爛發炎嗎!
陸管家委婉提醒,“秦小姐,這些偏方都不可信,不如您二位隨我回陸家治——”
陸管家的話戛然而止。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年的傷口。
只見剛才還汩汩流血的傷口在敷上草藥後竟然立刻結痂止血了?
就算是西藥效果也不會這麼快!
這是什麼醫學奇蹟!
秦冉冉掀眸,“陸管家,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太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陸管家乾笑緩解尷尬。
陸家人離開後,秦冉冉看著銀行卡里200萬元的進賬,臉上美滋滋的。
現在她的賬戶餘額是2050015.6元。
按照1%的規定算下來,可用資金為20500元。
不錯不錯,總算能過得不那麼摳搜了!
她拍了拍懷裡的青年,“走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她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肩膀一沉。
什麼情況,這人竟然昏了過去?
秦冉冉握住他的手腕,要給他診脈,卻發現腕上繫著一個手環。
上面印著字:
——本人蘇默,患有嗜睡症,如走失請聯繫13XXXXXXXX,有重金酬謝。
有!重!謝!
秦冉冉眼睛刷的一亮。
今天她是得了哪位財神爺的庇佑,竟然財運連連!
她飛快的按照手環上的聯繫方式撥了過去,結果——
蘇默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秦冉冉:“?”
這人可能真是傻吧,這種事哪有留自己手機號的?
她又看了看懷裡人的精緻的小臉,不禁感嘆造物者的公平。
身嬌體弱的草包美人,憐愛了。
秦冉冉眼睛一彎,捏了捏蘇默的臉,“小可憐,跟姐姐回家吧!”
——她把草包美人帶回家,是做好人好事,才不是為了重金酬謝。
嗯,絕對不是!
秦冉冉正想著,沒有注意到“昏迷”中的蘇默微微翹起的唇角……